“哥,你別動啊,我不去不去了,你別再動了啊!”蕭楠見牧原一個人根本壓不住激動的他,也幫著束縛他的腳。
聽見蕭楠的保證,陸喬琛這才如抽了線的木偶,全身癱軟下來,任由牧原幫他蓋好被子,然後把吊瓶的管子放好。
他沒有閉眼,眼睛直直的看著天花板,卻是一點焦距都沒有。
蕭楠實在無奈,看了眼牧原,用眼神催他,你的好腦子倒是在關鍵的時候派點用啊,別隻會來算計我!!
牧原這會兒哪裏有心情調侃他,直接甩給他一個冷眼,然後看向陸喬琛,“總裁,秦氏的股票已經收購三分之一了。”
他沒反應。
“訂婚宴的事,已經來不及阻截,現在各大媒體已經相繼播出這消息了。隻是我已經切斷了醫院所有電視關於這方麵的報道。”
陸喬琛睫毛合了合,複而又睜開,仍是沒有給太大的反應。
“我問了醫生,她的眼睛已經康複了,身體也沒什麼大礙,隻要好好調養就能恢複,隻是……”牧原停住。
陸喬琛眼神立刻掃來,盡管虛弱盡管頹廢,可眼裏的犀利卻絲毫不減。
“她原來是昨天出院的,可剛才又進了醫院,好像是受了刺激,導致胎位不穩。”
喉結動了動,最後他卻是一個字都不曾說出。
廢棄場裏,情形危急,她知道自己差點被強、暴,就算在這樣緊急的關頭,她喊出的名字都不是他。
花園裏,她靠在秦朗懷裏,說要跟他一起去英國。
兩個月前,她站在秦朗身前,護著他,滿眼心疼的給他擦臉上的傷。然後冰冷說,“為這種人讓自己受傷,不值得。”
不值得……
“咳咳……”呼吸不暢,肺部缺氧,他劇烈的咳嗽,大手本能的捂著胸口的位置。
蕭楠剛要叫醫生,卻被牧原攔住,果然陸喬琛咳嗽了幾下後,就停止了。隻是臉色更加蒼白了。
“總裁,這裏太悶,我們下去走走?”牧原拿了外套給他,陸喬琛知道他的意圖,停了數秒後,接過外套披上。
蕭楠哪裏知道他們打的什麼啞謎,最後隻得默默跟在他們身後下了樓。
電梯從頂層直下,到了普通病房。
大部分護士都午休去了,隻留下三兩個在護士辦裏吃中飯,牧原推著輪椅上的他,準確無誤的就到了夏瑾言住的病房外。
病房裏很安靜,沒有任何的談話聲。
蕭楠湊上前看了眼透明的玻璃窗,隻有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沒有別人。
“哥,你進去看看?”說著,他就輕推開門,然後接過牧原手裏的輪椅,推著陸喬琛就進了房。
夏瑾言已經掛完吊瓶,她許多天沒睡,太累,後來就讓
秦朗送了林靜回去,而自己正好趁這個時候小睡一會兒。
蕭楠把陸喬琛推到床邊就出去了,幾十平米的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
兩人的呼吸,一輕一重,一呼一吸,交疊錯亂,如他們兩年後的遇見,一次次誤會,一次次錯過。
夏瑾言麵對著他睡著,小臉不似先前慘白,已經有了點血色,陸喬琛滑了下輪椅,抵在床沿。
他看著床上熟睡的女人,多日來的麵無表情慢慢演變成溫潤,一抹微笑在嘴角蕩開。
你不是要離開我嗎?
這次我就讓你如願,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對你自私。
掬起她的手,然後慢慢將她的掌心攤開,伸出食指一筆一劃寫著,末了他低頭,身子艱難的往前一伸,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床上人緊閉的唇也蕩開,淺笑著過身,背對他。
他苦笑,最後喚了蕭楠進來,三個人又離開了這層樓。
病房的門一關,裏麵的人就醒了。
掌心有涼意傳來,夏瑾言把手承到眼前,攤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可那麼真實的觸感,不像是夢裏經曆的。
手指再摸上唇角,也有異於體溫的微涼。
“醒了?”秦朗送完林靜,買了水果來,見她躺在床上,發著呆。
“你剛回來麼?”夏瑾言睡意全無,坐了起來靠在枕頭上。
秦朗把水果袋放下,然後拿了水果刀邊削蘋果,邊答,“嗯。”
心頭莫名升起一陣驚喜,難道……
可這怎麼可能?他這個時候應該在公司,而且她在醫院他又怎麼會知道呢?
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太天真,夏瑾言搖搖頭,接過秦朗已經削好的蘋果,輕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