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喬琛眸子閃爍非常,“誰是她的男伴?”他的聲音極冷,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牧原。
“還不知道。”
新宇的舞會是在今天才發出邀請的,各自的男伴和女伴並沒有統一報備,而嚴琦親自打電話來邀請的時候,也隻說夏瑾言會參加,並未提及她的男伴。
“哎呀,哥,你都要去舞會了,GAGA幹嘛還要再找男伴啊!!”蕭楠真是聽不懂他們的話。
難道哥去了舞會,還要帶別的女伴去?
陸喬琛剛才喝的酒,現在後勁全上來了,頭疼一波接著一波不停傳來,再加上蕭楠在一旁說話,他頭就更疼了,冷不丁一
計冷眼掃過去。
蕭楠每次被他這一瞪,立刻就會乖乖閉嘴,在一旁用幽怨非常的眼睛盯著牧原。
“那總裁要參加這次的舞會麼?”白天嚴琦打電話來時,是他接的。牧原沒有答應,隻說先考慮。可一下午都沒見總裁,現在見了又是喝醉喝到吐血,希望這個消息對他是個好消息。
要參加嗎?
陸喬琛眸子微轉,終於從牧原的臉上撤開,他隨意地看著整間辦公室,沒有焦點的一一掠過。
“哥,你也是時候站在GAGA麵前了,不能再拖了!”蕭楠本來以為陸喬琛會毫不猶豫的就答應,可現在看來不是,他猶豫了,而且好像沒有信心參加。
看著對麵沙發上的男人,他在整個S市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做任何事也會決絕非常。可每次隻要碰到GAGA的事,他就變得猶豫,甚至還有點軟弱。
蕭楠想再說什麼,卻被牧原攔住,隻見牧原最後說了一句,“邀請函我放在桌上了,蕭楠我們回去。”
“……”蕭楠還來不及反對和反抗,就被牧原兩隻手限製住,拖到門外去了。
辦公室的玻璃門被開了,又被人從外麵重重關上,那一聲關門聲看似平常,卻激在陸喬琛的心頭,他看著緊閉的門,有些失神。
他勉強站起身,走到酒櫃前的長台上,倒了杯清水,一口氣把它全喝完。喉嚨裏的腥味瞬間淡了許多,他扶著長台,然後再往前走幾步,走到辦公桌前,摔坐在老板椅上。
右手邊是一大疊文件,牧原說的邀請函就安靜的躺在上麵。手拿起,把它擎在手裏。
“等所有的事情忙完,我會給你個解釋,相信我。”
“好”
他從大火裏逃出來,她知道真相後回來找他的那次,他這樣許諾,她滿心歡心的點頭答應。
“就算我有我們的孩子?就算我不怪你為了報複我才玩這場遊戲?就算甚至我可以接受,蘇媛肚子裏懷著的你的孩子?”
“你也——還是要離婚嗎?”
可後來,她穿著病號服在別墅出現,手裏拿著他交給牧原的離婚協議書。那時她眼睛就直直的望著他。
“是!”
陸喬琛清楚記得自己的回答,斬釘截鐵。可沒人知道,他抓著蘇媛的手,已經恨不得把指甲都摳進去了。
“……好……”
“不管今天之前你有什麼苦衷,我對你有什麼誤會,今天之後,你所有的解釋我都不會再接受。”
“我的孩子從此以後隻是我一個人的,它生也好,死也罷,你陸喬琛不能再插手半分。”
“我夏瑾言,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與你陸喬琛恩斷義絕!”
恩斷義絕——
這四個字,過了整整五年,還是像四把鋼刀,絲毫不差的插在他的心上。日夜都得不到喘息,醉酒之後,隻會讓疼痛更加明顯,傷害過她的點點滴滴就會越發狂野地吞噬他整顆心髒。
喉嚨裏的腥味不自覺又加重了,大手不得已丟下邀請函,按在胃上。最後實在疼的厲害,身體也本能的蜷縮起來,倒在椅座上。
臉色蒼白異常,額上的汗不停的冒出來。
“陸喬琛,我夏瑾言和你恩斷義絕!”
“恩斷——義絕!!”
好像有人在他心上施了蠱一樣,那些事忘不了,不能忘,甚至是絲毫都舍不得忘。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騰出一隻手把手機拿到眼前,強壓著身體的疼,吞咽幾口口水後接起。
“喂,是叔叔嗎?”小家夥慵懶的聲音夾雜著無盡的驚喜鑽到他耳朵裏。
“嗯……”答應的時候,額上的冷汗冒的更多。
以前不知道小家夥就是自己的孩子,可如今知道了,似乎哪裏都沒變,可又好像都變得,變得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