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動手術,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手術成功的幾率是多少?”夏瑾言想到關鍵的問題,這個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不到三成。”
抓著醫生手臂的手兀自落下,她眼裏的期待也是慢慢熄滅,眼底一片昏暗。
“你們還是早點勸病人接受治療,並且要督促他不能再喝酒,手術的話我跟另外的專家商量過後,再跟你們聯係。”說完,老醫生就讓護士推著裏麵的病人到加護病房,自己也往辦公室走。
病床上的人被推出來,鼻子上插著氧氣瓶,手背上掛著吊瓶。他的臉色仍然和剛才一樣,毫無血色,隻剩蒼白。
陸喬琛平時霸道,不講理的場景一幕幕從腦子裏回放過,再看他現在安然昏睡的樣子,夏瑾言一時站不穩,身體往後踉蹌,幸好蕭楠站在她身後,即使扶住她不斷往後的身體。
“我們去看看哥。”蕭楠說話。
夏瑾言點頭,然後站直身體,微微深吸了口氣,然後跟著前麵的病床,往病房走去。
兩個護士把病床推放好,然後檢查了一遍插在病人身上的儀器,確定沒問題之後才出去病房。
夏瑾言和蕭楠始終都站在病床前,等到護士出去,蕭楠拉過一邊的椅子給她,她往椅子看了一眼,沒說話,然後坐了上去。
床上的人,臉向上朝著天花板,兩手自然垂放在身體兩側。他很安靜,就連呼吸也是借著氧氣瓶才能舒暢完整,在順著他的鼻子往上看,兩條濃眉始終糾結在一起,從酒店到醫院,不曾放鬆過。
“GAGA,你看著哥,我去給牧原回個電話。”蕭楠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完就開了病房的門出去打電話。
剛才陸喬琛在急救室裏的時候,牧原就打過電話,讓他一有消息就給他回電話。
蕭楠出去後,偌大的病房就隻身下他們兩個。插在他手指上的儀器,滴滴滴不停的有規律的響著。夏瑾言一直都盯著他的臉,沒有移開眼睛。
“你還有什麼能賣給我的?!”五年前,他們錯過兩年之後,再遇見,他是高高在上的陸氏集團總裁,捏著她的下巴問話。
“一夜,一千萬。”當時,她隻想把秦朗救出來,逃開一切控訴,卻沒想到這一夜,連帶著後麵牽扯的一切。
“正好。我問你,這個女人是誰?”婚後,市長陸震天登門造訪,指著她的鼻子問陸喬琛。
“新招的管家!”這就是當時麵前這個男人的回答,夏瑾言怕是過多久都不會忘記。他說她直視管家,在陸震天麵前極力撇清關係的樣子,讓她心寒。
“管家不過是給你按個更適合伺候的身份,你傷心什麼?!!”他湊近她,抓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別告訴我,你還愛我!!”
她要收拾行李離開的時候,他一把奪下她手裏的行李箱,二話不說就摔到牆角,裏麵的衣服散了一地。
別告訴我——
你還愛我!!
也正是這句話,讓她在別墅住下來,不想別的,隻是想早點過完一年的期限,然後各自分道揚鑣,她不再欠著他。
“陸喬琛,我愛你那麼多年,總也能換你一句話吧?”歌唱比賽複賽的時候,她拿著話筒在舞台上想著鄭秀文的《值得》,然後抬眼的時候看見對麵賞光燈大閃,他摟著蘇媛在那裏宣布訂婚的消息。
頓時覺得自己一直以來不過就是個小醜,她極力的扮演自己的角色,卻被人嫌棄的踢到一邊。
“總裁說,請你立刻在這份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後來發高燒,她住院,牧原拿著離婚協議站在病床前。她心裏的希望在那一刻好像被人拿著棍子,生生的就打落了。
忙衝出醫院,攔了的士往別墅趕。看見他的時候,她舉著手裏那份離婚協議問他,“就算我有我們的孩子?就算我不怪你為了報複我才玩這場遊戲?就算甚至我可以接受,蘇媛肚子裏懷著的你的孩子?你也——還是要離婚嗎?”
她記得當時自己一步一步從客廳走到樓梯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敢看著他的眼睛,這麼問他。
而他就像沒有心一樣,也盯著自己的連,毫不猶豫地斬釘截鐵的回答,“是!”
“……好……”她拿著筆的手在顫,隻是手心裏的離婚協議被她更緊地握著,這樣才能壓住身體的顫抖,保留最後的自尊。
“不管今天之前你有什麼苦衷,我對你有什麼誤會,今天之後,你所有的解釋我都不會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