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遞給夏瑾言的小本子,就是劍橋大學的學生證。畢業的日子就是聖誕,那的確是隻有幾天時間了。
“難怪你化妝的技術這麼強。”夏瑾言終於為他剛才給自己化妝的技術找到解釋的理由。
現在她的頭上還頂著一頭假發,沒有鏡子所以不能看見自己的臉究竟被他倒騰成什麼樣子了。不過光用手摸,手指上觸摸上的一圈圈胡子,就知道肯定很強!
“你這算誇獎啊!!”宣季景高興。
“哦對了,瑾言你什麼時候回國啊,要跟我一起走嘛?”他想到這個嚴重的問題,要是讓她單獨走,又怕遇見剛才的那個男人。
過兩天就是聖誕節了。
突然她想起自己昨天還答應過小家夥,聖誕節的那天要帶他去瑞士滑雪。以前很早就答應過他,可無奈後來工作太忙,承諾一直沒兌現,今年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食言了。
左右衡量了許久,夏瑾言搖頭,“西班牙後,我們分開走,你回過我回倫敦。”小家夥人還在方老那裏,這趟她必須去。
“倫敦??”宣季景奇怪,“你不怕再遇上你的那個……朋友嘛?我看他很不好惹的樣子啊!!”他終究對國內的形式了解甚少,所以一點都不知道陸喬琛的名頭。
不過有時候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處,這樣做起事情來才沒有太多的顧慮和牽絆了。
“等從西班牙回去,他應該也回國了。”這點夏瑾言很肯定。
聖誕節這個特殊的節日,對於陸喬琛他們這些上流社會的人來說,就是個聯絡感情,拓展社會交易圈的好日子。而且據她往年的了解,陸氏集團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舉辦所謂的商業沙龍,所以他就更不會待在英國守株待兔了。
“你好像很了解你那個朋友哦!!”宣季景又口無遮攔。
了解——
聽到這個詞,夏瑾言整顆心又往下沉了許多。
其實,她一點都不了解,如果了解,五年前就不會失去她的孩子。如果了解,陸喬琛最近在態度上的轉變,就不會讓她這樣心慌。她倒是寧願他永遠都是霸道強硬的狀態,不要改變不要妥協。
因為再怎樣的改變,她都已經不能再給出任何的回應了。
“喂……你怎麼了啊……”宣季景見她又是剛才的模樣,嘴角明明就是苦的,可卻還要極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他腳步移過來,蹲在夏瑾言麵前,伸手在她麵前晃一晃。
還在發呆的夏瑾言,一會兒就晃過神來。
“我們要多久到法國?我有點餓了。”她扯開話題,望著窗外,太陽已經悄悄移到了西邊。
冬天的太陽,西山的特別早,可如果能看見一直呈在西邊的晚霞,那也是特別賞心悅目的風景。
“我也餓了……不過應該快了,肯定能在午夜之前趕到。”宣季景回答她。
“你經常旅行嗎?好像對整個歐洲你都很熟似的。”她以前沒創辦康易,剛領養小易的時候,經常抱著他,也總是打算著等小家夥再長大一點。等他能開心地在地上奔跑的時候,就帶著他走遍整個歐洲。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後來,她創辦了康易,用小家夥和他死去的哥哥小康的名字共同命名,也想著等他長大,把這份事業傳給他。
可現在——
過了很久,每次想起康易破產專賣給別的公司時,她還是會很心疼很心疼。
宣季景蹲著有點累,他幹脆就著夏瑾言身邊的台階上坐下,寬大的脊背直接就把列車中間的過道擋住。
“歐洲我是走遍了,可我還想去非洲,南美洲,南極洲這些地方看看。”他喜歡旅遊,喜歡自己背著行囊不停的往前走。
“那等畢業了就可以去了。”聽宣季景這麼說,夏瑾言從某種程度來說,是極羨慕他的。
如果可以,她也想背著背包,然後牽著小家夥的手,走遍世界上的每個角落。帶她唯一的寶貝去看遍世界,體驗生活。
“以後恐怕就沒有時間了。”一直都微笑著的宣季景,突然就笑不出來了,他這一趟回國,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假期了。
夏瑾言從他的語氣裏,感覺到他明顯不開心,“有心事??如果有的話,可以跟我說說,我保證保密。”她難得放鬆,這下也變得跟個孩子一樣,右手舉在麵前,做保證狀。
她的樣子又把宣季景逗笑,他輕鬆的搖頭,“不算心事。就是我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幫家裏分擔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