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她眉頭不由皺起來。陸喬琛見了,抬手捏了捏她的眉心,哄著說,“又皺什麼眉頭,你隻要好好的,別的什麼都不算事。”
這一晚夏瑾言獨自睡在他們的大房間裏,想著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心裏還是擔心非常,一直難以入睡。
從三天前,陸喬琛在家裏吃過飯後,已經連續五天都沒有再回別墅。每天都是她和王嫂去幼稚園接小家夥回家,然後煮飯吃飯,她知道他忙著處理公司的事,也就沒有打電話去打擾他。悌
可到了第六天早上,她終是忍不住,剛拿起家裏的電話要打到陸喬琛手機上,就聽自己手機響。悌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了,她按下接通鍵,“宣季景,我想見你。”
宣季景醞釀了滿腹要說的話,最後終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反而被她打斷,他點頭,“康易辦公室,我等你。”
隨後,電話那頭就是嘟嘟嘟嘟的忙音,他也收了電話。原本打這個電話不過就是想聽聽她的聲音,還有說說話。自從西班牙分開之後,他們見過兩次麵,可每次都是被人打斷,也真的沒有好好再坐下來說過話。
在西班牙機場,她把自己的號碼寫在他的掌心裏,但那天正好下雨,等下風機的時候,竟然發現字跡全模糊了,掌心留下的都是一片黑。諛
下午兩點,康易公司。諛
總裁辦的秘書還認得她,看見她立即就引她去了辦公室。宣季景正坐在靠窗的長沙發上倒茶。抬眸見她進來了,提著茶壺的手顫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平靜。
夏瑾言走到沙發前,看著他手法熟練地擺弄著麵前的茶具,最後把一杯茶推到她麵前,算是結束了倒茶的全部工序。他自己也拿了茶,喝一口。
“季景,我想知道你和他究竟鬥到什麼程度了!”她還是很擔心陸喬琛,認識他這麼久,從沒見過眉頭緊鎖。也沒有見過他遇到什麼事可以在公司一呆就是五天,而且還不往家裏打一個電話。
他不是不想打,肯定是沒時間,也或者是怕她問起,又不好再瞞著,最後幹脆省了讓她操心的事。
但是他不知道,這樣反而會讓她更加的心神不寧。
“瑾言,你是關心他還是關心我?”宣季景喝盡茶杯裏的茶,把它放回到茶幾上,他抬頭,若有似無地看她。
麵前這個女人,他們相處的時間拚起來都沒有十天。可他始終相信一句話,愛情從來都不需要什麼理由,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
“宣季景,我沒有時間跟你說這些,我的問題你究竟是回答還是不回答?!”這幾天她都沒有睡好,甚至摟著小家夥睡覺,隻到黎明的時候,自己才能隱隱睡去。
“你覺得我們逗到什麼程度了?”宣季景又把問題丟給夏瑾言,“或者說,你希望我們誰贏誰輸?”其實這個問題,在娛樂公司的晚會上他就想問了。
他和陸喬琛之間,究竟誰比較重要?
若是換了以前,夏瑾言隻感覺宣季景把自己當朋友的時候,她會覺得這個問題實在很沒有意思。可過了那次的晚會,那時候她還沒喝醉,終是能把他的話全聽明白的,到現在自然也是不能再裝傻了。
“季景,如果這件事我能夠希望的話,那麼我想希望你和他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這就是她這幾天一直想的,石油業和食品業明明就是兩個完全不相關的產業,何必要鬥得魚死網破呢?
而這次上市大公司明爭暗鬥,那雙方必定都是要受影響的,到時候究竟是利大於弊就難說了,說不定還是得不償失的。
宣季景聽完她的話,兀自從沙發上站起來,他走到她麵前,夏瑾言本能地往後退一步。
“言言,你希望誰都好,希望我們不要鬥起來,可你知不知道,就是這樣,我們才鬥的更厲害。”他手抬起,迅速撫上夏瑾言的耳鬢,把她剛才因為急跑散落下來的碎發全部攏到耳朵上。
溫熱的觸感碰到耳郭,夏瑾言急忙退後錯開他的觸碰,臉有點紅,非常尷尬,“宣季景,如果你傷害他,我不會原諒你。”她語無倫次地說了這句話,就好像每個人都有自己守護的東西,經曆了那麼多,她要守護的已經不多了。
宣季景刻意扯起的嘴角終於僵住,剛放下一半的手臂也僵在兩人之間,隔了很久他輕聲說,“看來你是希望他贏的。”低沉的聲音已經不像第一次他們遇見時候那樣,毫無雜質。
現在她能聽出的是冰冷,有點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