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又是一個吻印了上來,他一怔,絕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接二連三的給他甜頭,他撩起唇角,挑著眉梢問:“還有沒有?”
“有啊。”白暖在他臉頰連親了三下,“隻要你不生氣,我可以額外贈送十個!”
他笑,“這麼慷慨?”
“當然了。”白暖趴在他背上,舒服的閉著雙眼。
像是有些累了。
沈耀白背著她放在沙發上,撐了撐她的眼皮,溫柔低聲的說:“起來吃點夜宵,不然晚上又要餓肚子,半夜睡不著,我可不管你。”
“我有點困了。”她撒嬌了聲,抱著抱枕翻了個身。
“我讓溫姨準備了你最愛的草莓,你確定不吃?”
沈耀白低柔的聲音在她耳邊,白暖抿著笑,反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懶聲說:“那你幫我拿過來,你喂我。”
他低笑,在她唇上啄了啄,他最喜歡她撒嬌的樣子,就這樣依賴著他的乖乖模樣,沒有虛偽的笑容,也沒有偽裝的快樂。
一切感受,都是最真實的。
“我去廚房,馬上過來。”
“嗯。”
沈耀白起身,去廚房取了水果盤,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他終究沒忍心叫醒她,輕手輕腳的抱她上樓,吩咐溫姨把水果和夜宵都儲存好。
萬一她半夜餓了,到時候又纏著他要吃的。
將她放在床上,他幹燥的指尖輕輕拂開她的碎發,仔細端詳著這張幹淨明媚的小臉,笑容漸漸爬上他的唇角。
好像隻要她給一點甜,他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回家?
老公……
他喜歡這樣的字眼,她是屬於他的,隻屬於他一個人,誰也搶不走。
*
白暖這一覺夢得亂七八糟,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起來時已經遲了,她手忙腳亂的洗漱完,下樓時碰到溫姨,溫姨已經準備好午餐,白暖說了聲“不吃了”,就急匆匆的往外跑。
經理梁文發了很大的火,在所有部門同事麵前罵了白暖,用詞有點難聽,話裏話外都指向她是走後門進來的,認定了她的工作態度有問題,訓話結束後,又單獨把她叫進了辦公室。
白暖自知理虧,無故遲到的確是她不對,而且還是遲到了一個上午,頂頭上司有脾氣也是正常,況且梁文認定她是走後門進來的,自然猜疑她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梁文一巴掌拍在桌上,“白暖,你如果壓根沒打算好好工作,那就趁早滾蛋,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
她低著視線,咬著唇瓣聽訓,抱歉道:“我不是有意的,下次不會再犯了。”
她明明訂了鬧鍾,可早晨沒聽到鬧鈴響,估計是沈耀白關掉了。
他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叫她一聲,氣死人了。
白暖咬了咬牙,暗暗的記下了這一筆。
梁文氣道:“你別以為有池秘書這個靠山,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你要是工作不積極,我也照樣不會手下留情!”
白暖點頭,“我知道了,謝謝經理。”
終於聽完訓,她垂頭喪氣的趴在辦公桌上,隻覺得周圍的視線格外刺人,同事小雨敲了敲她的桌子,小聲安慰道:“你別放在心上,這些人天天閑得沒事做,就喜歡聊聊八卦什麼的,你別當回事,時間久了,他們也就自己覺得沒意思了。”
白暖笑笑,“謝謝你啊,我覺得心裏舒服多了。”
“沒事。”小雨爽快的笑著,“我還沒自我介紹吧?我叫林小雨,在這裏工作三年了,你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我。”
“好的,謝謝。”
“沒事,那我先去忙了。”
白暖點頭,頓覺輕鬆許多,這一年多,她身邊的朋友隻剩下盛顏,自從媽媽和弟弟去世,爸爸變成植物人後,她以前的朋友幾乎在一夜之間跟她劃清了界限,沒有人願意幫她,有些是婉言拒絕,有些過分的,居然到了冷嘲熱諷的地步。
她記得那天大雨滂沱,她一個人從天亮走到天黑,幾乎把能求的親戚都求遍了,能找的朋友都找完了。
後來盛顏冒著大雨開車趕來,將一張她辛苦儲存了一年零花錢的銀行卡塞進她手裏。
盛顏雖然是名門千金,可她父親管得很嚴,也不是好說話的主兒,那次盛顏求了她父親很久,可她父親就是一分錢都不願意拿出來,即使五十萬對他來說也並不算高額,後來……
後來白暖走投無路,便答應了趁虛而入的沈耀白……
這件事,是白暖心頭永遠的刺,以至於後來,不管沈耀白對她多好,她都始終覺得,她跟沈耀白之間不像夫妻,更像一樁買賣……
回憶曆曆在目,白暖一時之間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