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沈巽一聲怒吼:“要造反了!這簡直是要造反了!來人,給我攔住他們!”
沈耀白仿若未聞,氣場大開,拉著白暖大步向前,從“重重機關”中闖了出來。
走出沈宅,他一隻手推著白暖上車,冷漠掃了一眼追出來的保鏢。
白暖看他不緊不慢的態度,又急又怕,“沈耀白,快點!”
她這一聲,沈耀白低睨了眼,黑漆漆的瞳孔裏看不到底,他臉部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可以稱之為冷漠。
可她擔心的樣子卻全部映入他的眼簾,沈耀白縮了縮眸,總算是動作快了那麼一點點。
看著他繞過車前,上車,白暖看著那些人近在眼前,她急得直跺腳,“快!”
車,在一瞬間疾馳出去。
看著後視鏡裏越來越遠的人影,白暖總算舒了一口氣。
她看向身側,男人冷硬的側臉隱在陰影裏,車廂內沒開燈,照射進來的微弱光線,忽明忽暗。
他襯衫上的鞭印觸目驚心,能夠想象到,他身上留了多少的傷痕。
白暖心裏疼著,手指在他手臂上輕輕落著,“去醫院吧,你受了不少傷。”
他不理,依舊是冷漠的態度。
“沈耀白……”
她很難受,難受兩個人之間這樣的相處,比以往每一次,都讓她難受。
到家,沈耀白徑自走進別墅,白暖想拉他手臂,卻被他冷冷讓開。
白暖終於受不了了,在他身後冷冷一聲吼:“沈耀白你夠了吧!就算生氣怎麼都好,也夠了吧!”
前麵男人的背脊一僵,回眸縮緊了眸。
白暖的脾氣上來,氣衝衝的走過去,一把握住沈耀白的手,在他滿臉迷惑中,拖著他走進了別墅。
將沈耀白按在沙發裏,她取來醫藥箱,又替他脫去髒亂的襯衫,一顆一顆扣子的解開。
沈耀白沉著眸,冷冷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在白暖替他褪去襯衫時,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空氣一窒,白暖看向他的眼睛,唇瓣用力一抿,狠狠的扒掉他的衣服。
入眼的,是一道又一道的鞭痕。
她的長睫顫了顫,壓抑著心口的刺痛,看似極其冷靜的替他擦著藥酒。
幾分鍾過去,兩人皆是沉默。
他身上的每一處傷痕,都讓白暖心如刀割,她吸了吸氣,“既然已經那麼嫌棄我,為什麼還要替我挨鞭子?”
沈耀白朝後倚去,黑瞳裏是她認真的模樣,“就算是我的一條狗,也不允許別人動一根毫毛。”
白暖禁不住嗤笑,“有我這麼可愛的狗嗎?有我這麼漂亮的狗?”
她的玩笑,沈耀白一點不覺得好笑。
白暖正好也處理完了,清清嗓消除這份沉默的尷尬,“這些傷口挺深的,明天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或者讓楊醫生過來一趟。”
沈耀白沒理,將衣服拉上,胸前的小麥色腹肌性感迷人。
他起身,白暖就跟著,跟了幾步之後,沈耀白停下來,皺眉看向她。
白暖眯眼笑,“你受傷了,就別洗澡了,我不嫌棄你。”
沈耀白眉心更緊,厭煩她這樣嬉皮笑臉的態度。
“你別跟著我。”他許久沒說話,一開口,嗓音沙啞著。
他說完,轉身上了樓,白暖沒聽他的,一直跟著他到了浴室門口,沈耀白不耐煩的回頭。
“我叫你別跟著我!”
“可是你剛擦過藥,而且傷口都破了,就別洗澡了。”
“不用你管!”沈耀白走進浴室,要關門,白暖衝上前堵住門,好聲好氣的哄道,“那要洗澡才行,我幫你洗。”
沈耀白關門,她不讓。
看她疼得皺眉,他下手就輕了些,隻是更加不悅:“我不需要你!”
“好啦,別鬧脾氣了。”白暖鑽進去,仰頭笑吟吟的看他,“以前總是要我幫你洗,現在突然就不需要了?”
說著,推著他往裏走,沈耀白的薄唇闔緊,這個女人又開始胡攪蠻纏了!
他腳步一停,扼住白暖的手腕將她拉到眼前,白暖腳下晃了晃,抬頭。
“白暖。”他語氣很沉,“別在我眼前晃,我心煩!”
“心煩?”她笑得燦爛,“那就是我還能擾亂你的心咯?那就說明……你還是放不下我。”
沈耀白皺眉。
“別不承認。”她笑,臉蛋白皙透亮,“從孩子的事情出來後,你雖然對我冷漠或者粗暴,但是我知道,那是因為你放不下我,你是在跟自己較勁,也是在懲罰我,你就是這樣啊,喜歡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