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白握緊方向盤，目染沉怒的看過來，“你再說一遍？”
“我……”白暖默了默，視線盯著自己絞緊的十指，“我不想你這麼辛苦，如果我們離婚，能讓你輕鬆一些，我願意。”
末了，她抬頭朝著他微微的笑，笑容堅韌又燦爛。
“白暖。”沈耀白的眸光裏有失望，顫栗，“刀山火海我都願意為你創，你卻因為這點壓力，就選擇離開我？”
“不是的。”白暖搖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沈耀白，因為我知道，你現在的內心比上刀山下火海還要倍受折磨，如果我的離開，能換來你的一些平靜，我願意。”
沈耀白注視著她，縮緊的雙眸裏是她言辭鑿鑿的模樣，他咽喉，“白暖，陪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要去。”
她的甜言蜜語是毒藥，他明知這其中真假難辨，可他還是願意一口喝下，哪怕氣絕身亡。
白暖彎唇，好，既然你這麼說，那麼你去的地方，我舍命相陪。
*
幾天後，白暖在公司遇見了沈謙。
她準備下樓去用餐，沈謙卻在行政部門口堵住了她，當時好多人看著，白暖不想引起過多關注，便隨著他去了安靜一些的樓道。
沈謙抽完一根煙，才眯眸看向她，白暖站在窗口，遠眺著這座城市。
“爺爺很喜歡盛顏，打算讓我們結婚。”沈謙開口說話。
白暖冷淡的看向他，注視著他的眼睛，“那你呢，你對盛顏是認真的嗎？”
沈謙勾唇，無聲的一笑，“你不是很清楚嗎？”
白暖皺眉，“沈謙，盛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傷害她，這世上的女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是她？她因為家庭的因素，對婚姻原本就不夠信任，你這樣做，是毀了她你知道嗎！”
她的質問，換來沈謙淡淡一笑，“這世上女人那麼多，可我心裏卻唯獨隻有你一個，至於別的女人是幸福還是不幸，暖暖，我從來不關心。”
“沈謙！”白暖難以置信，痛心疾首，“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曾經是那麼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為什麼現在會變得這麼陰暗可怕？”
沈謙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輕笑，但語氣裏卻染了許多的晦澀，“如果你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你會比現在痛苦萬倍，暖暖，我不想讓你痛苦，所以選擇自己承受，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並且心甘情願回到我身邊。”
白暖不明白他說的意思，事實上，她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聽他說出類似的話。
但她現在沒有心思去琢磨他話裏的意思，她隻關心他和盛顏的婚事。
“就算我求你行不行？求你放過盛顏，行不行？”
“也不是不可以。”
白暖一怔，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爽快，沈謙淡淡的凝視著她，“我跟盛顏結婚，也無非是討爺爺歡心，公司原本就是我的，是沈耀白耍了手段，我現在隻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你讓沈耀白放棄公司，我可以答應你，放過盛顏。”
白暖抿緊了唇，“這不可能，我不會讓沈耀白放棄公司。”
沈謙似乎並不意外，勾唇笑著：“男人和閨蜜之間選一個，你一個都不想放棄，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白暖屏住呼吸，冷冷的盯著他，“別的條件行不行，你想要多少錢，或者……”
“暖暖，我不缺錢。”沈謙淡淡打斷，睨著她的雙瞳，“或者你陪我一夜，也可以。”
“沈謙！”白暖下意識的一巴掌扇過去，被他輕而易舉的接住，沈謙徐徐輕笑，“我可能是最可悲的男人，跟一個女人談了七年戀愛，卻連一次都沒睡過，最後還便宜了別的男人。”
他的語氣聽不出是自嘲，還是譏諷，但那眼神裏的曖昧，白暖卻看得明白。
她掙脫開，冷言道：“沈謙，放過盛顏，她很善良，不該被你這樣對待。”
“嗯。”沈謙低吟，“是很善良，內心還很脆弱，沒談過戀愛，一旦狠狠傷一次，估計一輩子都緩不過來。”
他在威脅，白暖清楚的知道。
她還想爭取一次，可沈謙卻已經掐滅煙蒂，淺淺凝眉道：“好好考慮考慮，二選一，想好了給我答案。”
他轉身離開，白暖久久的怔在原地。
*
下班時間，沈耀白親自去行政部接人，白暖對他這樣的行為，很不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