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屈辱的想別開臉，他指力太大，她的下顎生生的疼，眼淚都沁出來。
“哭什麼？”沈耀白的酒氣噴在她臉頰上，白暖吸了吸鼻涕，沒說話。
心裏也不知哪裏來的委屈，兩個人現在，他上她下，呼吸都是纏繞著的。
許是觸景生情。
沈耀白眯了眯眸，想起之前那次強要了她，突然的，就鬆了手。
懷裏的女人身體軟軟的，香香的，這味道多熟悉，這觸感多舒服，他閉緊了雙眸，就這樣壓在她身上，感覺無比的實在。
他抱著她，呼吸輕輕重重，像是抱著價值千金的寶貝。
“暖暖，你知道我多想你嗎？”他的聲音落在她耳畔，夾雜著酒氣。
白暖抿著眼淚，“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明明有點醉啊，白暖太知道他的狀況了，他之前的鎮定都是強迫出來的，現在一放鬆，酒精後勁上來。
“沈耀白，你放開我啊，你好重。”
白暖聲音輕輕的，房間裏又格外安靜，隻聽到兩人小聲的交談。
她推了推他堅實的身體，男人沒動，但隱隱的挪了挪，側身將她抱在懷裏。
他閉著眼，在享受這樣的靜謐。
“這麼久，你有沒有想過我，嗯？”他的薄唇貼在她額頭，聲音沙沙的啞。
“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是不是也想念我的懷抱？”他說，“我要聽真話。”
真話？
白暖沉默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房間裏昏暗得看不真切，但每一個家具的擺放位置，她都清楚得很。
他醉著，她的膽子倒大了許多。
靜靜的說：“有一段時間，很不習慣，後來就好了。”
有一段時間，是瘋狂的不習慣，後來這種瘋狂的不習慣，漸漸變成了習慣。
也就好了。
抱著她的雙臂收緊，她有點難以呼吸，聽見男人磁啞著聲說：“我也是，剛開始那段時間，每天都睡不著，沒有一秒鍾不在想你，想到都沒辦法呼吸了，隻有依靠酒精才能麻痹自己，可後來，就算是喝醉了也滿腦子都是你，那段時間，我以為自己瘋了。”
他的表白是最殘酷的毒藥，對白暖來說，曾經早就習慣，習慣他的霸道和柔情，可此時此刻，以這樣的身份睡在這裏，兩個人安靜的說著話。
再聽到這些，心如刀割。
“沈耀白，我們都經曆過別人，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他吻著她額頭，似乎哽咽著，“我不想的，可我那時候真的要瘋了，我不知道是在懲罰你，還是在懲罰我自己，或者是為了能讓自己活著。”
白暖眨了眨眼淚，“別說這些了，沒有必要了。”
“如果沒有呢，如果我還是幹淨的，你會不會回到我身邊？嗯？”
他抱著，緊著，問著，忐忑著，等待著。
白暖快要窒息，她憋著一口氣，沉默許久許久。
“不會。”她說。
不會再在一起，因為她的父親還沒醒過來，她還無法原諒他。
還不知道事實的真相是什麼。
所以她不會。
“為什麼？”
他啞著聲，呼吸急促著，“因為從一開始我是強取豪奪，你不愛我，所以想要逃離我，那麼現在呢，你跟沈謙沒關係了，你跟那個男人也分開了，你不要告訴我，這一切跟我沒關係！”
沈耀白的情緒很激動，“白暖，我感覺得到，你愛上我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明明是愛上我了！”
女人的身體被他揉在懷裏，她的腦袋被他扣在胸口，快要窒息。
兩個人都呼吸困難，相互纏繞著，克製著。
白暖沒說話，沒否認，沒掙紮，就是沉默。
安靜。
她聽到沈耀白哽咽的聲音，胸口的心跳頻率很不正常，他沒再說話，可這波動卻持續了十幾分鍾。
後來，漸漸的，漸漸的，他徹底安靜下來。
白暖知道，他睡著了。
她從他懷裏出來，輕手輕腳的下床，替他蓋上了被子，這才走出了房間。
……
翌日一大早，白暖就帶著宋喵喵下樓，小丫頭聞見餐桌方向飄來的香氣，大眼睛都瞪圓了。
白暖看過去，驚訝，沈耀白醒了？
隻見男人一身家居服，正端著早餐放在桌上，抬眸淡淡的看過來。
白暖還以為，他昨晚醉酒，肯定要很晚才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