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雙沒有鎖房間門,關了房門後直接跳上床,鑽進了被子裏,側身睡著,背對著房間門口,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指。
指甲有段時間沒有修剪,有些長了。
其實女生大多數都愛留長指甲,隔三差五去做個美甲。寧無雙雖然極少去做美甲,可也是個愛留指甲的女人,以前不畫畫的時候,就會將手指甲留得長長的,等到要開始畫畫,才會不依不舍的剪掉。
大學時期和言瑾禾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寧無雙沒有碰過電腦,所以指甲留得很長,那時沒少被言瑾禾訓,被他強迫的抓著手把指甲剪掉,修得整整齊齊的。
言瑾禾接完電話,去了趟洗手間出來,似乎焉定了寧無雙不會鎖門,徑直走到寧無雙的房門前,握住門把轉動手腕,推門而入。
臥室裏沒有開燈,隻是窗戶那邊窗簾拉得大開著,從外頭打落進來的月光足以將整個房間照亮。
寧無雙聽到房門被人打開隨後又關上的聲音,身子僵了一下,默不作聲的扯高了被子,將腦袋蒙住。
身側空出來的地方忽然凹了下去,旋即被子被人掀開,緊接著整個人被擁入了那人的懷中。
天氣本身就已經回暖了,蓋著薄被剛剛好,可言瑾禾這麼一貼上來,沒一會兒寧無雙就覺得有些熱了,再想到他在國外的這些年也沒少對別的女人說甜言蜜語,心頭無名之火一起,有些惱怒的將言瑾禾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拉開。
沒想到那隻手臂剛被拉開,又立即摟了上來,重重複複了幾次,寧無雙掀開被子,睡平了身子瞪著罪魁禍首,“靠這麼近,你不嫌熱嗎。”
言瑾禾看著寧無雙炸毛的模樣兒,低低的笑出聲來,輕聲道:“嫌啊,可誰讓你身上這香味我聞著喜歡,再熱也隻能忍忍了。”
寧無雙皺了皺眉頭,她怎麼覺得這話有點兒熟悉。
還沒等寧無雙想出個所以然來,言瑾禾再次伸出手,將寧無雙整個人攬入懷中,黑眸倒映著寧無雙的側臉,“還在生氣?”
“沒有。”寧無雙搖了搖頭。剛才她也想過了,就算言瑾禾這些年真的對別的女人很好過,也不是她能管得到的,畢竟那時候兩人基本上是處於分手狀態了。分別的這些年,連她自己都結了婚,又怎麼能責怪言瑾禾有過別的女人。
怕言瑾禾不相信,寧無雙一臉認真的補充了一句,“真的。”
沒想到言瑾禾的麵色忽地沉了嚇了,微眯的黑眸中隱隱浮動著怒意。
四目相對,借著月光,言瑾禾終於看清了寧無雙極力隱藏在眼底的難過,心不由得狠狠一緊,握住寧無雙的肩膀將她扯了過來,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
寧無雙不明所以的看著言瑾禾,眨了眨眼。
言瑾禾柔和了麵色,抬手揉了揉寧無雙亂糟糟的發,語氣既是無奈又惱怒,“寧無雙,你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寧無雙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她就是對自己沒信心又怎麼了,她除了顯赫的背景和一副還可以的外表之外,什麼能說得出來的特長都沒有。比她家世顯赫的女人不是沒有,比她漂亮的女人也比比皆是,她一個足不出戶社會經驗缺乏還離過婚的女人,哪兒去找信心。
言瑾禾隻需一眼,就知道寧無雙在糾結什麼了,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按下寧無雙的腦袋,讓她的臉埋在自己的頸間。
夜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