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叢嘴角輕抽。
其實他想問的是，為什麼要讓她們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力活，要她們一個不是老爺子的親孫女，一個不是老爺子的孫兒媳婦，張叢都要懷疑，老爺子是不是看她們不順眼了。
從前老爺子就是這樣，看不順眼的手下，就會往死裏整。
什麼是看不順眼的？
說話不討他老人家喜歡的，就是看不順眼的。
寧老歎了一口氣，沒有解釋。
讓她們幹苦活，一來是幫她們鍛煉身體，二來，寧無雙到底是自己從小寵出來的親孫女，他對她的要求真的不高，讓她累點兒純屬隻是讓她別胡思亂想罷了。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雖然不說，可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那丫頭啊，終究還是太弱了。
而雲晴輕，寧紀臣身份特殊，她身為寧紀臣的妻子，萬萬不能成為寧紀臣的累贅，若因為安逸的生活而荒廢了那些年從部隊裏學來的保命技能，丟了身子骨裏好不容易練出來的那份能受苦的勁兒，要真出了事，該往哪裏哭喲。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現在外頭徐家下了台，可言家馮家關家彼此間鬥得你死我活的，鬱家也參和在了其中，小孫女和言家鬱家的關係都不淺，他害怕的是這個孫女無端又被扯進去了。
他老了，唯一的盼頭就是希望兒孫健健康康快快樂樂。
……
寧無雙和雲晴輕就這麼在蘭香院住了下來，每天被寧老指使著幹些苦力活，漸漸的，兩人也就習慣了，晚上回來不再倒頭就睡，還能坐在院子裏陪著寧老一起乘涼說話了。
而寧卓和寧悅，張叢當年也是從部隊裏出來的，見寧卓有心，空閑的時候，便著手教他一些基本的防身術，寧悅則跟在一邊有樣學樣，逗得張叢樂嗬得不行。
轉眼就過去了一個多個月，言瑾禾並沒有來過蘭香院，似乎被什麼事情纏住了，電話倒是經常打來。
夜間。
寧無雙洗完澡出來，抱著寧悅剛剛往床上一躺，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邊的房子隔音不是太好，寧無雙怕吵到其他人，連忙將電話接起。
電話一通，言瑾禾低沉好聽的聲音傳入耳中：“睡了嗎？”
“正準備呢。”
這邊夜裏有點兒涼，見寧悅躺下後，寧無雙立即拉了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一垂眸，見寧悅正嘟著嘴，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寧無雙頓時生出了逗她的心思，故意道：“悅悅已經睡了。”
晚飯的時候寧無雙說什麼都不讓寧悅吃炸雞腿，小姑娘一直記恨到現在，愣是沒有和寧無雙說半句話。
寧悅一聽寧無雙這話，嘴巴頓時閉不住了，不滿的嚷嚷起來，“媽媽騙子，媽媽壞壞。”
“哦，原來你沒睡啊，還會說話了呀。”寧無雙故作驚訝道，“我還以為你晚飯吃不了炸雞腿變啞巴了呢。”
“媽媽壞壞，討厭，討厭。”
稚氣軟糯的聲音傳來，電話那頭的言瑾禾輕笑出聲。
逗樂寧悅好一會兒，寧無雙將手機遞給寧悅，讓寧悅和言瑾禾說了幾句話後，就將手機拿了回來，便聽言瑾禾問：“今天做了些什麼？”
前幾個電話打過來，寧無雙無一不是在和他訴苦，說寧老多“慘無人道”的，這回再打過來，言瑾禾倒是有些好奇寧老有沒有想出什麼新的折騰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