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寧老先生那邊離開後,我沒有立即去找寧無雙。
她還在寧家,十分安全,而於我而言,首要的是極快的培養自己的勢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言氏那邊已經全權交給了大哥,而“天禾”也有靳思齊看著,雖然行業不對,可有歐陽臨幫著他,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準備這些事情,是個極其漫長的過程。
以至於,當我再次出現在寧無雙麵前的時候,距離上次見到她,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我們的女兒也一歲多了。
似乎是因為家裏人都喜歡寵著抱著的原因,悅悅學走路說話比一般人家的孩子都要慢慢上很多。不過沒關係,我沒有在她還在繈褓裏的時候抱過她,如今能親自教她走路,教她說話,也是好的。
站在寧無雙陽台的方向下的時候,我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輕聲的喚出,那個在心底徘徊許久,卻一直不敢喊出來的名字,“無雙……”
她的聲音透過聽筒裏傳來,沒有我想象中的冷漠和梳理,反倒是有著一絲擔心,“你,到底去哪裏了,言……言小姐她們都在找你。”
我隻是看著她,沒有回答。
片刻之後,她似乎有些惱怒了,“你再不說話,我掛了!”
這一次,我忍不住低笑出聲。
隨後,屋裏不知道怎麼了,她看了我一眼最後,立即掛斷電話回了屋。
我將舉在耳邊的手機放下,仰頭看了那個空蕩的陽台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鬱少思還在小區外麵等著我,我不能再在這裏耗費時間了,今天過來也隻是想見寧無雙一麵,見到了,便該離開了。
我們一起去了之前我出獄後一直呆著的那個公寓。
裏麵早有人在等著了,看情況應該是鬱少思的心腹之類的。
說實話,認識這麼多年,我對鬱少思從來的隻尋求一個結果,不問過程,所以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我從來都隻是聽說過而未曾見到過,今天這是第一次。
我於鬱少思而言,確實是個不合格的朋友。
從那人口中,我們得知了一些被言家刻意隱瞞起來的狀況。
例如,六叔喝醉猝死了,人死在巷子裏三天之後才被人發現,暴露在這種已經開始有些熱的天氣之下,屍體都有些腐爛了。
例如,徐媛又懷孕了,生下了一個兒子。
例如,大哥和徐媛的感情似乎並不好,徐媛曾鬧過離婚,大哥不答應,馮奕國也不讚成,這件事情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例如,老爺子私底下問大哥拿言氏,大哥不肯給,兩爺孫僵持了幾個月了。
等那人走後,鬱少思問我:“你有什麼感想。”
這一次,我沒有再隱瞞鬱少思,我說:“徐媛懷孕可能有詐。”
鬱少思不明所以的看著我,“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頓了頓,“我大哥他又複吸了。”
大哥他明知道自己複吸了不應該要孩子,就如上次他和我說徐媛肚子裏的那個孩子不能留一樣,他定然不會再讓徐媛懷上第二個。
見鬱少思還是不明白,我隻好又說了一句,“我大哥他,不會拿自己的骨肉來開玩笑。”
像我和他這種家境下成長的孩子,深知一個孩子最想要的是什麼,無非是父母親情,還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如果給不了,倒不如不要。
鬱少思挑了挑眉,又問:“那你六叔的死,該不會也和你大哥有關係吧。”
“嗯。”我輕應了一聲,點燃一根香煙,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
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過去的事情,我才慢聲的和鬱少思說起了關於二禿的事情。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我第一次提起二禿,第一次在別人麵前提起二禿。
提起那段不願回想起的難過。
鬱少思聽完後,隻是看著我,沒有在再說什麼。
……
從那個公寓離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和鬱少思各自分開,我獨自開車去寧老先生那邊。
我到四合院的時候,寧老先生已經睡下了,來給我開門的人是張叢。
和張叢打過招呼,我直接回了自己一直住著的那個房間。
第二天一早,我起來的時候,寧老先生早就已經起床了,一如既往的在院子裏耍太極。
我安靜的看著他耍完,隨著他一起去飯廳吃早飯。
期間無話,吃完後,寧老先生放下碗筷,看了我好一會兒,突然搖頭嘖嘖道:“果然紅顏禍水,若不是因為雙雙那個丫頭,你小子會過得比現在更好。”
紅顏禍水?
我不悅的眯了眯眼睛。
從四合院離開,我打了個電話給鬱少思,讓他幫查一下寧無雙現在在哪裏,果不其然的遭到了鬱少思的冷嘲熱諷,“我說言瑾禾,你是太閑了還是當跟屁蟲當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