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打過了。安心睡覺。”
他去洗腳水倒了,也鑽進了被窩,還輕輕拍拍她的臉。
她又一愣,這個人考慮事情怎麼如此縝密啊?
“你,怎麼會有淩臨的電話?”
才問出口,她雙手一搖:“算我沒問。”
諜報係統能幹的事實在太恐怖了,他要不知道,那他的諜報係統就是假的。然而,她是見識過的。
“乖,睡吧!”
他摸摸她的頭,那舉動,就像苦中作哄小孩子似的。
“當我是小朋友嗎?”
她懶懶睇他。
“你爸教育我的,老婆得當作女兒來養,才能養得熟。”
他給了一抹露齒笑,湊過來直點她的唇,說:
“我覺得有道理。以後,把你當老婆疼完之後,我就把你當女兒來疼。”
呃,這話,好曖昧啊!
“傅禹航,你說話怎麼老是色色的。”
她伸手捏他的臉,還說的這麼一本正經。
他加大笑容,低頭忽聽住她的唇,說:“你能聽得懂,證明你也是色色的。”
“不理你了……總沒個嚴肅的時候。”
“夫妻相處需要嚴肅的嗎?怎麼輕鬆舒服怎麼來那是最好的模式……”
好像有道理。
她閉了眼,想著,認可著。以為很難睡著,這房子的隔音真是太差,雨嘩嘩又響,但沒過久,她就睡了去。
傅禹航看著她一點點睡了過去,腦子裏來來回回想著之有阿海說過的話:“傅哥,那個鄧溯今天去過騰雷,沒見著嫂子,那車守在那邊一整天沒離開。直到傍晚時分都下班了才走的。”
他隻說知道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今天,若不是她跟了來,也許這兩個人一早就尋上一處地兒,互訴衷腸了。如果沒今天這場變故。待他回去,她或者又要和他談離婚。
所以,明天回去後,他還得想法子將她藏起來。
可是,雪藏,有用嗎?
逃避,可以解決問題嗎?
該來的遲早會來的。
那個男人,是他避不開的劫數。
此刻,他睇著懷裏睡得沉沉的她,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親了親她那亮亮的嘴唇,心裏暗暗問著:
“秦芳薇,如果你知道他來了,你還肯讓我這麼親你抱你睡你嗎?
“現在,在你的心裏,可有一丁點兒屬於我的位置?
“又或者,你對我的委屈求全,隻是因為你想查案,而我正好能幫得上你。
“若有一天,事情全部解決了,我對你沒了任何利用價值,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怕是會義無反顧的重投他的懷抱的吧!
“隻因為你愛他,他也愛你。
“而我隻是一個不該來介入的第三者。”
他輕輕將她抱起,親了又親,心裏湧現了太多的依戀和不舍。
於他,能擁有的似乎隻有現在,這樣一個寧靜的鄉村夜晚,她是屬於他的,會妥妥的靠在他懷裏。
而十年前,他隻能遠遠望著她,和鄧溯黏得就像一個人似的,兩個人之間誰也插足不了。眼裏心裏就隻有對方。她的笑容隻會對他綻放。看到他時,隻有緊張,疏離,以及討厭,後來則是見到他就跑……
那時,她避他如蛇遏蠍,現在她也在想方設法的要逃離……
是的,隻要逮到機機會,她肯定會逃的。
你,就像我手中抓著的一把沙子。
我越想抓住你,你從我的手縫中跑得越快。
而我,隻能眼睜睜看著你溜走。
他在心裏輕輕歎著,莫名起了一些傷感:
大掌輕輕的撫上了她的小腹,心裏有種強烈的渴望,想她懷孕,想留一個念想。
可是如果現在她真有了,又怎麼可能為他生下來。
她是那種剛烈的人,要斷就斷得幹脆。
而他又會發瘋似的想要,他們的和諧關係,會變得無比惡劣。
那不是他想麵對的未來。
所以,千萬別懷上了。
否則,我放不下你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