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傅禹航明白了,這個家夥這是在玩威懾,用槍嚇唬他呢!
嘿,當他是嚇大的嗎?
唇角一勾,他立刻接上話道:“托尼哥想讓我做什麼?”
“回答我幾個問題。”
“沒問題,請吧。”
李托尼盯著槍筒下神情紋絲不變的傅禹航,心下也生了一些好奇,這小子怎麼在生死麵前如此淡然處之?
若換作是他,有人用真槍這麼對著自己,肯定也會心生懼意。
可他沒有,平靜的就好像他手上拿著的是一把玩具槍。
這份膽識,李托尼是欣賞的,但是,正因為這個人太鎮定了,眼神太深,太讓人看不透,所以,他越發覺得這個人不好駕馭。
正如那人所說,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管得住還好,管不住,那就是自找麻煩。
“那天你去西山縣幹什麼了?”
惦量了一番後,李托尼淡淡發了一問。
哦,傅禹航明白了,原來冒牌燕鈴被抓之後,她背後那位坐不住,直接和天上人間的人聯係上了,想通過天上人間來對他施壓,甚至可能還有這樣的B計劃:在必要的時候,弄死他也無妨。
“我去了西山寺。我太太的身世一直成迷。根據我老丈人的遺言,我們推測西山寺的一居大師有可能知道一些事。所以就去了。”
能老實回答的,盡量老實回答,他得讓這個家夥看到他的誠意。
“然後呢,你太太的身世查清楚了沒有?”
李托尼眯著眼,繼續再問。
“據一居大師所說,我太太是他結拜弟弟歐陽彥的女兒。
“他還告訴我們,我太太的生母尚健在,就在西山鎮上。
“於是第二天,我們就去了。
“可惜的是,這個所謂的生母燕鈴卻是一個冒牌貨。
“她向我和我太太索要歐陽彥的遺物。
“可我們並不知道歐陽彥的遺物是什麼東西,就打了起來。
“之後,有三個男人手持重武器進來,我和我太太各自被射了一枚麻醉彈,之後就昏死不醒。
“醒來後我在一處酒店,原來是歐陽家救下了我和我太太。
“歐陽曼來和我見了一麵,逼我離婚,理由是,我傅禹航不配成為盛市歐陽家的女婿。
“我沒答應,說了,要離婚除非我太太親自過來和我談……
“事情的經過就這樣的。
“以我的猜測是,我太太的生父應是得罪了人,但具體是誰,我不知道。
“而歐陽家則在查他們的少東家歐陽彥失蹤的事,具體是怎麼一個前因後果,我不得而知。”
說一半瞞一半,還把歐陽家拉了進來,真真假假的摻和在一起,再加上假燕鈴又在歐陽家手上,他們想要弄清楚底細,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
“一居手上沒有歐陽彥留下的緊要物件?”
李托尼挑著重點又問了一句。這才是他想要弄清楚的最重要的事。
“沒有。”
“那他帶你們回西山寺幹什麼去了?”
嗬,原來監視著了西山寺的人,不止歐陽一家。
“一居師父說,歐陽彥曾留下一塊玉,那是歐陽曼當年離家遠度重洋時留下的唯一的家族信物,有了這塊玉,就可以認祖歸宗。我手機上有那玉的照片。”
傅禹航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將那天的照片給挑出來。
玉是真的有,一居也說過的,那是歐陽家的信物,這話也不假。所以,他根本沒有在騙人。隻不過手機裏其他不應該出現的照片,已經被他用自製的軟件複製進雲盤後徹底粉碎了。所以,對方根本別想找他的茬。
托尼瞄著那手機瞧了瞧。
也就是這電石火光之間,傅禹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那裝著消音器的手槍奪到了自己手上,繼而以一個漂亮的姿態反過身去對準了李托尼的腦門。
這一變化,令李托尼帶來的人赫然一變,他們紛紛拔槍對準了傅禹航。
“把槍放下。”
賭桌上尖眼長臉的男人厲叫了一聲,猛的就站起了身,也掏出了槍。
傅禹航笑笑,將手機塞入口袋後,一眨眼的功夫,那槍就被稀哩嘩啦拆了一個精光。而後,他將零部件往地上一扔,聳聳肩,對著那臉色淡淡泛白的李托尼道:“抱歉,我不太喜歡有人拿著槍對著腦門和我說話……”
緩過神來的李托尼,臉孔陰陰的,神情複雜的不得了,卻又很快抹開了,手一揚,化掉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沒事沒事,收起家夥……你果然有一套……”
後一句,是衝傅禹航說的。
危險就此解除。
杜越紅暗暗鬆了一口氣,重新坐下了。
傅禹航則抱以一拳:“謝謝托尼哥欣賞,就不知道托尼哥今天來,有什麼任務交給我?”
他猜:衛老嘴裏所謂的出差,需要辦的事,肯定和這個人的到來有關。
“那就直言了:大龍頭要一個人,希望你以此來表示你對天上人間的忠心……然後呢,大龍頭會大大的重用你,讓你就此飛黃騰達……”
所謂的大龍頭,就是天上人間背後那人的尊稱。
李托尼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又點了一根雪茄,翹起二郎腿,用眯著的眼睛捕捉著他的神情變化。
傅禹航平靜接視,心下卻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嘴裏則問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