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寧禦城的朋友,當然幫他說話。”
蘇南枝玩弄酒杯,淡哼一聲,起身舒了個懶腰,“一提他就沒勁,我不玩了,回去了。”
說著,她灑脫地把包挎在肩膀上,就這麼眾目睽睽下走了出去。
夏茉歎了聲,小跑跟出去。
她剛跟出去,卻見門口停著輛白色路虎,車主筆頎的身影,匆匆朝南枝姐方向走去,皺眉扶住她肩膀:“蘇南枝你瘋了,你懷孕了還穿高跟鞋,還喝酒?!”
夏茉看向那人的臉,黑發壓著臉龐,五官精致,刀刻薄唇,好俊的一個男人。看起來,他跟南枝姐好像認識?
“哦,夏茉,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薄靳深,薄總。”蘇南枝不顧薄靳深沉重的臉色,對夏茉笑嘻嘻。
“薄先生。”夏茉忙對他鞠一躬,一身名牌,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
薄靳深對夏茉輕頷首。扶著爛泥一樣的蘇南枝,忍不住罵:“瘋女人。”
他臉色陰沉地彎身把她攔腰抱起,便轉身往車上去。
“茉茉再見了,我們下次再約不醉不歸!回家小心啊!”
蘇南枝興奮地衝夏茉招手,被男人硬塞進車子裏。
夏茉愣愣站在原地,半晌,才想起對她揮了揮手。
——
寧禦城滿心悶著的氣沒消幹淨,車窗被敲了敲。
放下窗戶,塑料袋遞到麵前,靳南站在車門外,口氣淡淡:“每天三餐前準時吃了,知道不?”
寧禦城陰著臉哼一聲。
“幹什麼,吃火藥了?誰惹你了?”靳南覺得好笑,他才上樓短短幾分鍾裏,誰能動到寧禦城的脾氣?
寧禦城把手機丟給靳南,轉過生冷的麵龐:“你家小姑娘跟蘇南枝去夜店了,聽說拐了不少男人。”
“什麼?!你說夏茉那丫頭去了夜店?”
靳南大腦被蜇了下,咬牙切齒,低頭就準備打電話。
隻是號才撥一半,就感受到寧禦城不懷好意的視線。
這才發覺,他把寧禦城那句“你家小姑娘”默認為夏茉了。
“你、你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我身邊除了夏茉那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還有哪個小姑娘?”他臉色一滯,浮上難得的薄紅。
“你少說我了,蘇南枝不也是去了夜店,你就不擔……”
“擔心”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靳南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身軀猛然一震:“蘇南枝喝酒了?她怎麼能喝酒?!”
寧禦城眉心微蹙,眸色深重了幾分:“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她懷孕了啊!”
靳南訝然,都快一個月過去了,蘇南枝竟然還沒告訴寧禦城嗎?
男人呼吸驟然一緊,胸口心跳忽而跳得急促,死死壓迫著胸口。
深黑的瞳眸陰戾得嚇人,臉色難看地繃著,長指狠狠攥緊。
“什麼?蘇小姐懷了?這……這是真的嗎?”趙特助捂緊嘴,嚇得話都說不穩。
他一側過頭便注意到,寧禦城壓在膝蓋的手背,青筋凸起得十分用力。
太可怕了!
蘇小姐竟然藏著那麼大一個秘密不告訴寧總,竟然還去酒吧?難道打算不要那孩子了嗎?
趙特助還在惴惴不安,突然耳畔響起寧禦城低沉慍怒的聲音:“馬上訂回安城的機票!”
“是!”
趙特助猛踩下油門,往酒店開去,剩下靳南呆愣在原地,歎口氣搖搖頭。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懷孕這麼大的事,寧禦城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
蘇南枝後背輕靠在車後座,微微虛掩著眼眸,臉頰上浮掠過窗外繁華霓燈的彩色光芒。
薄靳深送她回了小公寓,怕她穿高跟鞋傷到孩子,更怕她不穿鞋腳受傷,於是把她攔腰抱上了三樓。
蘇南枝也不掙紮,乖乖地被他抱著,腦袋貼近他胸口:“對不起,又麻煩你了。”
她軟綿綿的嗓音很輕,像棉花擊到他胸口一樣。
“說什麼傻話。”房門打開,薄靳深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躺著,我去給你煮藥。”
蘇南枝靠在枕頭上,暖黃燈光將她臉色照得蒼白。為了周全孩子的健康和她的身體,薄靳深托婦產專家帶回來了不少好藥。
隻是,現在她也無福消受了。
“薄靳深。”她低聲喚他。
男人腳步頓時停住,回頭看她:“嗯?”
“不用喝藥了,我明天就去把孩子流掉。”她聲音很輕的,淡垂下眼簾。
“你說什麼?”
薄靳深身影一僵,慢慢轉過身來,不敢置信地望她,“你不要了?為什麼?”
蘇南枝長籲了口氣,唇角苦澀勾起:“我就是突然想通了。再加上,這些天寧禦城搞出來的花邊新聞,讓我也累了。今天,顧總還問我有沒有看寧禦城最近的消息,我怎麼會不關注,他是孩子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