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裏的豔影,在我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唐河的柔波晨,我甘心做一條水草......”這首曾風靡過無數文青或偽文青的情詩昂揚頓挫的從黑爺的嘴巴裏滑了出來。
在場的人,除了早已民悉知黑爺底細的秦家父子外,其它人目中都露出了訝色。
隻要略知詞律的人都知道朗誦詩歌的基本要素是除了吐詞咬字要清楚之外,最重要的是情感的投入。
即一名合格的朗誦者的語調和感情的起伏一定要與詩詞的韻意情感一致,最優秀的朗誦者則能加倍的放大詩調裏所蘊含的寓意和情感,從而引起聽眾的無限共鳴。
黑爺這貨顯然非常喜歡徐某人的這首詩,它除了普通話裏稍帶了些南方獨特的口音之外,這首詩是真真被它讀得昂揚頓挫,蕩氣回腸。
若是一個搞文藝的人,念出這效果也就罷了,可當朗誦者是一隻八哥的時候,那種衝擊力確實有些驚人。
就連緋虎都對這隻賤鳥有些刮目相看。
它不得不承認,眼前這隻賤鳥的嘴巴雖然很不討喜,但在文青裝逼範這一塊,確有些天賦。
緋虎不喜歡這首詩,它做人的時候就不喜歡,覺得這詩太矯情,根本引不起它那顆女漢子心的共鳴。
做人的時候不喜歡,現在變成了鳥自然也不喜歡,但是大話已經說出去了,它隻要輸一場,就算輸,即它再不喜歡這首詩,朗誦也不能輸。
可想朗誦好一首詩詞,沒有感情,光靠普通話標準是行不通的。
它不得不去回想青少年時期曾經傾慕過,或者說暗戀過的人。
結果想了半天,發現那些記憶已經非常模糊,它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暗戀過或者傾慕過什麼人。
昔日為人的種種記憶似乎隻是它的南柯一夢。
身為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鋼鐵直女,想讓它靠著根本不曾發生過的回憶來醞釀情緒來配合這首詩歌的感情,實在有些為難它。
“好,好,好,確實朗誦得好。”黑爺的聲音落下之後,楊老和吳老都不由自主的拍起手來,不知何時出來的蘇萌萌也跟著拍起了手。
她尚不知道黑爺在和緋虎比賽,一出來就聽到一隻八歌在念這首有名的情詩,便不由自主的站著聽了起來,等聽完之後,立即用力拍起掌來。
秦家父子則是一臉心有榮焉。
“該你了。”黑爺強行按住心中的得意,將目光投到走神的緋虎身上。
“這是?”蘇萌萌瞧得一愣,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萌萌來了,是這樣……”吳老將黑爺與緋虎比賽的事說了一遍。
蘇萌萌……
“該你了。”黑爺見緋虎趴在那愣神,壓根不理會自己,心頭微怒,不由加重語氣重複了一句。
緋虎終於醒過神來,它抬目瞧了在場的諸人一眼,又看了看黑爺,想靠回憶自己的感情來朗誦這首詩是行不通了。
自己不行,就隻能利用各種文藝作品裏的人物感情,它快速的回想了一遍自己看過的小說和各類文學作品。
很快,一位狡黠靈動的少女出現在它的腦海裏,那位少女十六歲的時候碰到了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英雄在她十六歲生日那天送了一個令天下人羨慕、讓她終身難忘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