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淑桐總覺得什麼東西是缺少了的。
他吻自己的感覺,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那天很晚了,顧明城還沒下班,薑淑桐不放心,就去樓下接他。
顧明城從地庫出來以後,遠遠地看見薑淑桐站在那裏,眉目之間有一些哀怨。
她不再是戀愛中的小女人的感覺了。
遠遠的,那是等待丈夫歸家的妻子,讓他無端地感覺到溫暖和——
心酸。
顧明城定了一下腳步,朝著她走去。
“怎麼不上樓?”顧明城問了一句。
“你沒下班,擔心你。”薑淑桐回答。
隱約感覺到了薑淑桐的小心翼翼。
其實每次,顧明城看到薑淑桐的這種小心翼翼,就生氣得要命,卻又心疼地要命。
顧明城沒說什麼,邁步向前,他走得很慢,因為薑淑桐跟在他後麵,怕她跟不上。
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他和她的影子,時而重合,時而分開。
好像他們倆個一直這樣,不過有時候是薑淑桐在前麵,顧明城在後麵。
顧明城看著影子的變化,忍不住想起在上海的時候。
曾經的影像,她和他。
喉頭有什麼憋不住,可他終於沒有發作出來。
薑淑桐“哎喲”地呻吟了一聲。
顧明城回頭去看,她崴腳了,半蹲著身子,揉著自己的腳脖子。
“怎麼這麼不小心?”顧明城回頭看了一下。
薑淑桐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失望地低頭,說到,“太黑了,我沒看見。”
顧明城沒說什麼,轉身,繼續往前走。
薑淑桐聽到這句話以後,就沉默,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往下流。
若是以前,他會抱起她來,抱到床上的,用曖昧溫熱的口氣,在她耳邊說話。
他們好像直接從熱戀期過度到了中年人,她不再是他嬌滴滴的小公主了,巨大的反差,忍不住讓薑淑桐心痛難抑。
淚水朦朧了雙眼,想要走上前抱住顧明城胳膊的念頭也打消了。
上樓以後,薑淑桐拿鑰匙開門,可怎麼都開不開,手一直在抖。
“我來。”顧明城拿過鑰匙就把門打開了。
“明城,你今天很累了,我就不去打擾你了,我白天在家裏睡了一天了,你今天好好休息。”薑淑桐說完,就往自己的房間裏走去。
這是她作為女人的小心思,和小伎倆:這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手段,也是給自己找了一條退路,如果今天晚上顧明城不要,她就去睡覺。
可就是這種小伎倆,她用起來,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顧明城知道。
顧明城正在背著身子倒水,薑淑桐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看到他挺拔的背。
“嗯,我的確累了。”顧明城說道。
薑淑桐的心在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她抿了抿雙唇,說,“那我去睡覺了。”
顧明城沒作聲。
本來一天幾次的,逐漸變成了一天一次,幾天一次!
薑淑桐躺在被子裏,就哭了,可是,她拚命壓抑自己的哭聲,不讓他聽見。
她以為顧明城聽不見,其實顧明城一直站在客廳裏,看著落地窗外。
溫水煮青蛙!
第二天顧明城上班的時候,薑淑桐不知道,因為她昨天晚上一夜不睡,睡著的時候都快淩晨了!
薑淑桐想去和白眉聊聊,畢竟,她曾經有過婚姻生活,應該很了解男人的。
兩個人約在了咖啡館內。
薑淑桐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顧明城的這種變化,那是一種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尤其兩個人的性生活,薑淑桐難以啟齒。
她就是簡單說了說,感覺顧明城變了,和以前不大一樣,她問白眉,是不是所有的男人在感情塵埃落定的時候,都會有這種變化的。
白眉說是,徐茂慎就是這樣,不過改變沒有顧明城這麼大,至少速度比顧明城慢的多,是白眉可以接受的速度,畢竟兩個人相處的久了,彼此了解了,沒有以前的新鮮感了,正常。
“女人在感情方便是特別敏感的,至少徐茂慎的變化,沒有觸及到我的敏感!”白眉輕輕攪動著咖啡。
可是顧明城的變化觸及到薑淑桐的敏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