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市集後為何大笑 皆是為自救之招(2 / 2)

初陽等了一會兒,見文顏諾不再說話,才繼續說道:“過了鄭瑞那件事,回來的路上又因為一個二流子閑言碎語,卻無意中驗證了我先前的鋪墊-- 在長馬鎮人民心中樹立的形象。”

“綜上所述,我方捷剛入長馬鎮短短時日,便能樹立這般恩威,我豈能不笑?”初陽剛剛說完,竟又有些忍不住內心的喜悅,再次笑了起來。

聽完了初陽的講解,文顏諾坐在馬紮上一動不動,隻是瞪大著眼珠子驚恐的看著初陽。

初陽看了文顏諾的樣子,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沒聽懂?”

經初陽一問,文顏諾閉上雙眼咽了口唾沫,有些驚訝又有些感歎的說道:“即便我有何等的聰慧,也難料你城府這般深邃!”

“何解?”初陽收起了表情,沉聲問道。

“唉......昨日於台前初始見麵之時,我便料定你頗有心計,可實數我萬般想不到,你竟然連平頭百姓也要算計!”文顏諾歎了口氣,對初陽無比失望的說道。

初陽聽後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反駁道:“平頭百姓?哼哼,你可知你口中平頭百姓,具有何等威懾?”

“不知!”文顏諾完全一副不願意搭理,但礙於禮貌又不得不回答的樣子,對初陽冷語道。

“我先前已經講明,既然你不知,我便再講多次。”初陽權當沒有看到文顏諾對自己的態度,他仰躺了下去說道:“所謂‘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我方捷初涉人間,恩信未立之際,卻得殺人性命之過!請你教我,應當如何?”

文顏諾對初陽的解釋嗤之以鼻,看也不看初陽的說道:“你話是不假,為保命確實要依賴百姓的擁戴,可你要知,你殺的是山匪,是惡賊!”

先前已經說過的話還要再說,初陽有些無語,甚至有些想罵人,但他忍住了,為了自己的清白,他隻能忍氣再次解釋道:“不錯,可即便其為死罪,也是我一介布衣,能端刀取之性命?”

文顏諾聽了初陽的反問,她也有些生氣了,頓時提高了音量大聲道:“有何不可!”

初陽非常清楚文顏諾為什麼生氣,再怎麼說鄭瑞也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初陽這種反問方式,難免會引起文顏諾的不滿。

“即便其罪當誅,也有國家定奪,豈是尋常百姓所能定論!莫不是人人皆可執法?若當真如此,還要官府作甚?要國家作甚?”初陽也不去解釋自己為什麼這麼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他相信在自己全部說完之後,文顏諾能明白。

文顏諾聽到這裏,沒有再反駁初陽。

“國無法,以何定民?殺人償命,此天理國法耳!我若想全身而退,非百姓擁戴而不能為也!”初陽這時似咆哮一般,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這一聲怒吼,也將殺人後背負的罪惡與恐懼感全都喊了出來。

自己不是獲準的官差,更不是受命的緝查!不管是什麼原因,殺人就是殺人,要想活下去,就必須把這件事無限放大,讓百姓認同自己活下去才行!

文顏諾忍不住插話道:“可是法理不外人情。”

初陽恨的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錯,法理不外人情!然而,前提得有民為某請命!若官府將方捷以殺人之罪拘斬,而百姓卻不知方捷為誰,更不知我殺何人,我這無民心擁護之人,以何能受‘法理不外人情’?屆時,我死活於百姓無礙!這不清不楚的群眾,會覺得殺人必須償命,還是會為我情願,求官府放我一馬?!”

終於聽完了初陽的解釋,文顏諾陷入了沉思,也是出於本能,或者先入為主,不自覺的說了句:“那也是算計百姓了......”

“算計百姓,算計百姓!算計百姓!!!我想問問你,我算計百姓什麼了?!我讓百姓遭罪了?還是讓百姓失去什麼了?!我算計百姓的錢了,還是算計他們的命了?!而我拿命換來的錢,都分給了你所謂的我正在‘算計’的百姓!哼哼,我真是算計的好啊!”初陽非常生氣,幫你殺了你殺父弑母的仇人,你非但不感謝我,還在這冷言風語的刺撓我,我欠你的?

“先前你說我算計百姓,我理解你,終歸是因為你不了解原委,所以才誤會我的。可現在我都講清道明了,你還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看我不順眼,所以故意找茬?”初陽盯著文顏諾低吼道。

麵對初陽的怒火,文顏諾不敢有丁點的反駁,隻能默不作聲。

自己的仇恨,不能強加到別人身上,非親非故的,別人給自己報仇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幫了就是幫了!難道還要要求別人幫你報仇之後,非但不能讓他考慮自己後路,還要他賠上自己性命不成?

要知道幫是情方,不幫是本分!別人沒義務無償幫你!鬥米恩,擔米仇!要想幫人一次就好,幫多就是養了,那最後養成的隻能是白眼狼!

“我話已講完,若無他事,文小姐自便。”初陽豪不客氣的下起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