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不問的初陽又端起碗來,要繼續吃飯,這時文顏諾再次開口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哪裏人呢。”
初陽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多嘴問幹嘛啊?要是不問那些問題,也不會扯到自己身世上來。
見初陽不說話,文顏諾以為初陽注意力沒在,就又提高了嗓門再問了一遍道:“喂,跟你說話呢!你到底是哪裏人?”
初陽見文顏諾非要刨根問底,自知躲是躲不過去了,就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是漢國人!我為我的國家自豪!”
聽了初陽這種不著四六,又滿腔熱血的回答,文顏諾一翻白眼說道:“我知道你是漢人......”
“知道還問,你這不沒事找事嗎?”初陽一挑眉,極其無奈的回了文顏諾一句。
文顏諾簡直要氣炸了,她炸著嗓門衝初陽喊道:“我問的是你是哪州哪縣人!”我正兒八經的問你事,你牛唇不對馬嘴的回答我,到最後這還成我的不對了?!
初陽見文顏諾對自己身世的問題,已經到了不問清楚決不罷休的地步,無可奈何之下隻能跟文顏諾“交代”了起來。
初陽歎了口氣,扯起了淡來:“從我記事起我便隨人群四處漂泊,今天我能酒足飯飽,明天可能就饑腸轆轆,今天在房簷屋壁下,可能明天就在街道雜草旁......我不想隨波逐流,所以才開始了我自己的闖蕩......唉,說起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算哪個州縣的人......”
漂泊了什麼,跟誰漂泊,都漂到哪裏過,初陽一字沒說,也不敢說,他隻想把自己的經曆盡量營造的悲慘些,好讓文顏諾不再好意思細問。
這一番話語中,夾雜著無盡的哀愁,給人感覺初陽像極了那些因生活所迫,而不得不流浪的悲慘人士。
因為初陽一番胡謅的言語,竟然聽的文顏諾紅了眼眶,她忍不住說道:“原來你以前這麼苦啊。”
“辛苦你了。”文顏諾仰起頭,盡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誰讓她自己就是聽不得感人故事呢......
初陽苦笑一聲,說道:“天作被地為席,也算是一種生活了吧。”
這一句話傳到了文顏諾的耳朵裏更是了不得了,尤其是那一聲“苦笑”,明明是初陽在裝薄衣,卻讓文顏諾聽成了:對生活很無奈、很痛苦,卻把這份苦楚留在心裏,非但不跟任何人說起,更不會去抱怨,隻是用笑臉來麵對這個世界......
要是讓初陽知道了文顏諾對自己美麗誤會的內容,估計都能把他屁股給笑出裂痕來。
不得不說女人是感性動物,聽故事的時候隻關注故事的內容,就完全不去想想初陽話語中那無數的漏洞,流浪漢能養得起寵物?流浪漢能一身的武藝?流浪漢能攜槍挎刀?流浪漢還能有錢財請客吃喝?而且就算是流浪漢也得有個出生地吧?最關鍵的是,這他嗎的感動點在哪裏?!
終於沒讓眼淚流下的文顏諾頓時恍然,她一指身旁的小狐狸,對初陽問道:“你流浪還帶著寵物?”
初陽衝小狐狸招了招手,小狐狸到了初陽跟前,初陽將小狐狸抱在了懷裏,手撫摸著小狐狸的毛發。
正在小狐狸因為初陽的撫摸而閉目享受的時候,初陽才終於開口說道:“說來慚愧,小狐狸是我在‘流浪’時為了躲雨,在一處荒涼的山洞內發現的,當時這小家夥已經餓得不行了,我就把自己身上的幹糧泡水給它吃了。過了一晚,等到第二天也不見它父母尋它,估計是‘遇害’了。我看它還這麼小,不可能有自己獵捕的能力,就把身上僅剩的糧食給它拌好留下後才走的,誰知我走出去一段路之後,這小東西竟然追了上來,我顧及自己是在外‘流浪’,我都不一定能吃飽哪裏還顧得上它啊,因此怕它餓死就不敢帶著它,可我又一想,餓死好過被其他猛獸吃掉,就索性帶著小狐狸了,也正好有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