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曹,郭追。”觀泰不敢有大動作,將手中長劍丟到了地上,慢慢放低胳膊到腰間,用兩根手指捏著魚符扔給了底下的兵士。
“即是五吏,作何要如此苟且?”跟前的兵士接過魚符確認無誤之後,向後擺手示意麵前非敵,後麵弓手才卸力鬆弓收箭,但近處的步卒還在用槍指著觀泰,看來觀泰沒有完全證明身份之前,他們是不會放鬆警惕的。
雖然還在被用槍指著,但好歹沒有弓箭危害了。
再怎麼說觀泰也是一切巔峰,除非持槍者故意要害觀泰,要不然絕對傷不到他,但弓弩可就不一樣了,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一有哪一個沒拉住弓弦,在觀泰不注意的時候一箭射了過來,那估計觀泰就交代在牆上了......
“我觀平日無恙的縣府遭兵士包圍,以為內有賊盜強闖,就......”說道最後觀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士兵們還能那麼自若的站著崗?
“如此陣仗,究竟何事?”這時有一個身披甲胄的男子,從縣府內走了出來,看到不遠處有幾十名兵士拿槍對著一個蹲在牆頭上的人,就走了過去問道。
底下士兵見到來者,急忙抱拳跪地道:“此人持劍欲闖縣府,已被我等拿下。”
“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大膽?”來人點了點頭,抬頭看向了正蹲在牆上的觀泰。
觀泰也向來人看了過去,見來者:
頭上戴青色綸巾,
穿一身魚鱗亮甲,
披繡花紅錦戰袍,
左手扶腰間長劍,
右手環項上鋼盔,
長國字方臉,麵須一寸,眼大有神,鼻似鷹鉤,原來是秋盧賬下設,步兵折衝校尉,昌荷昌妙仁。
“昌大哥,是我啊,我是郭追。”看清來人後,觀泰就像見到親人一樣,興奮的差點沒哭出來。
“郭追?一別多年,都這麼大了?快下來讓大哥好好看看。”昌荷一看確實是觀泰,急忙上前將搖搖晃晃已經站立不穩的觀泰扶了下來。
小時候的觀泰還經常隨自己叔父郭用去軍營玩耍,到了後來開始正兒八經習武之後就再也沒得空去過了,這一別四年又正好是處在觀泰成長的年紀,難怪昌荷沒能一眼認出他來。
而昌荷不過才三十二歲的年紀,臉上早就已經定型,更何況又是壯年,不可能這麼快就變老,所以看起來根本沒怎麼變化,隻是相比四年前更加穩重了。
觀泰落地後跺了跺稍有麻木的雙腳,簡單跟昌荷寒暄了兩句,就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來了這麼多兵士?”
“怎麼你不知道嗎?”昌荷有些詫異的看著觀泰,心說你身職門下五吏,縣內出這麼大事竟然不知道?
“上午我有緊要事出去了一趟,沒在府衙之中,到底怎麼了?”觀泰沒有說是去陪初陽買房,隻是簡單的一語帶過。
“難怪你不知道了,事情是......”昌荷將樹淩村周家七口被滅門一事,悉數告訴了觀泰。
“什麼?!”本來還沒當回事的觀泰頓時一聲驚叫,緊接著“哐啷”一聲,那重新拾起還沒來得及插入劍鞘的寶劍,又重新掉在了地上。
剛才還不敢從這裏過的百姓,因為觀泰被圍堵在牆頭的時候,也站在街口往這觀瞧著,現在都還沒散走,昌荷對遠處往這邊觀瞧的人群看了看,小聲對觀泰說道:“縣令已經下令不要外傳,觀泰莫要聲張,別再引起百姓恐慌!”
觀泰聽後皺著眉看了眼已經站滿街道的士兵,心說道:“不聲張?就這陣仗還用聲張嗎?相信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來!”
昌荷像是猜到了觀泰內心所想,隨即解釋道:“縣令早已在上午傳話給百姓,謊稱戰時將近,營中兵為訓練而來。”
觀泰搖了搖頭心說道:“方叔叔想法是好,謊言也是善意,可隻怕樹淩村人,早已將此事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