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妥,今夜間子時未到,我便率軍冒雨直取郎元,中途又襲取了丁山營寨,長時間奔波勞累,眾將士早已饑寒交迫,疲軟不堪,實在難以再次出兵。”初陽想了想後道。
程原點零頭道:“如若我帶軍出城,初陽隻在城內安歇呢?”
初陽還是否認他道:“還是不妥,方才襲營成功,權仗大雨擋住視線,僥幸占了半數,而今澹台穀定然知曉丁山營寨被偷,肯定加以防範,若將軍再去,恐遭賊將埋伏。”
“話是有理,可加不加防也未可知,不如我領兵試探一番,若其真個防範,我再後撤不遲,如何?”程原道。
這時監軍高存站了起來,開口阻止道:“萬萬不可!現今城內兵力微弱,除了方將軍所帶四千人馬,隻有程將軍本部五千餘人而已,若將軍全帶出城去,隻留方將軍四千人加降兵四千餘人,若澹台穀繞路前來偷取,再與降兵裏應外合,豈不是將郎元拱手讓與他人?”
初陽從喬州府城內領了四千人出來,夜間偷營的時候死傷了幾十人,這些暫且就不算了,這四千人就當跟程原的五千多人持平,可程原出城把五千人都帶走,隻留下四千個一夜未眠,還可能染上風寒的士兵,要是澹台穀真的領兵打了過來,怎麼可能守得住?
雖然今晚收降了四千多丁山的士卒,可就現在而言,真起了戰爭,敢指望他們嗎?肯定像之前收降的那批人一樣,又臨陣倒戈,將矛頭指向郎元城內人馬。
之前澹台穀第一次打來的時候,就是因為先前殺周庭時收來的降兵反叛,才導致程原大敗而歸,而現在有了前車之鑒,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經過高存的提點後,程原才恍然大悟,他激動的端起酒盞衝著高存道:“若不是子徽教我,險些莽撞鑄成大錯!”
跟程原喝了一杯後,高存心中對程原無比讚賞,主將無智無謀不要緊,隻要肯聽謀士的勸阻、見解,那就完全能做得了一個好統將!
當然了,程原並不是一勇之夫,他還是挺有智謀的,剛才想出城完全是因為突然的勝利而造成的衝動而已。
一夜奔波的初陽等人早已疲憊不堪,洗塵宴很快就結束了,從喬州府來的一行人在侍從的帶領下,被逐個安排到了房間中休息,初陽剛剛躺到榻上,心剛剛破敗了馬忠的軍隊,料想他一時半會不會再起幹戈,終於能好好歇息了。
起身拉過了被子蓋上,剛剛合上眼,門就被從外推開,初陽睜開眼看去,借著微微跳動的油燈光亮,看清了來人是觀泰。
“你不去睡覺來我這幹嘛?”初陽揉了揉幾乎已經睜不開的雙眼道。
對此觀泰卻不話,他隻是走到了廳中的文案後,坐到了鋪墊上。
見觀泰不話,初陽心他果然是因為殺人被驚到了,過程不可怕,後怕才最嚇人!
初陽歎了口氣坐了起來,道:“不用怕的,第一次都這樣,漫你殺的還是敵方兵馬,我當時剛來長馬鎮,就在‘龍吟鳳鳴’內殺人了呢!還是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