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嚴防戒備的趙番等將可不會因為初陽一句話而放鬆警惕,他們依舊將兵器對著李孚的身子。
李孚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初陽,初陽也在看著李孚,他從初陽的眼中讀到了幾條信息,有對麒麟寨的憤怒,有對拿獲大當家的喜悅,甚至還有些許要至伍平而死的悲傷。
“武平不再是伍平,隻是李孚罷了。”李孚苦笑一聲,像是在提醒初陽一樣。
完後他便站了起來,緊了緊披在身上的長衫轉過了身去,正往前走了兩步,將案榻團團圍住的兵將齊聲喝止,李孚頭也不回的衝初陽道:“將死之人理應穿著體麵得當,將軍為人慷慨忠義,想必不會不給李孚這個機會吧?”
初陽沒有答話,隻輕抬手讓兵將們退去。
李孚背對著初陽抱了抱拳道:“李孚謝將軍成全。”
完就走向了後堂。
“恩將信他?”閱山抬眼往裏看了看,走上前來問道。
從初陽與李孚的交集來看,他為人確實比較得體,但賊終歸是賊,更何況還是個賊頭,所以展現給初陽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偽裝。
“七成。”初陽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了門前。
仲德等人雖然去到了門外,但夜深人靜之下任何動靜都極其醒目,剛剛初陽與李孚在廳內的對話,門外人也聽的清清楚楚,見初陽走了出來,仲德上前勸慰道:“可不要意氣用事。”
“請嶽父放心,我心裏有數。”初陽笑了笑道。
站立在門前短暫時光,初陽叫過一個校道:“護送幾位大人回去縣衙。”
校領命走出店門,伸手對三縣官做了個請,仲德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點零頭沒再話,隻跟著校往縣衙而去。
“現在你覺得他會自盡的可能性是多少?”子丹走上前,剛才的七成明顯是怕仲德等齲憂才的,現在他們走了,答案肯定不一樣!
“無。”初陽答道。
子丹聽聞眼中先是一慌,緊隨而來的便是興奮,慌的是怕李孚畏罪潛逃,而這樣一來便是初陽背了黑鍋,因為是他間接放走了李孚。而喜的原因則是可以親手殺掉仇敵!
就好比一個窮凶極惡的匪徒殺害了自己親人,官府也將凶手抓獲並勅令斬立決,這結果雖然能告慰死者在之靈,也能讓受害者的心裏解恨,但絕對比不上自己手刃仇敵給家人報仇來的痛快!
興奮的不止子丹一人,閱山也是一樣,他甚至比子丹更不淡定,兩個手都顫抖了起來!
不多時後堂門開,初陽聽到木門的吱吖聲,笑了一聲背對著身子頭也不回的問道:“準備妥當了?”
背對著後堂門的隻有初陽自己,在場其他人全都緊盯著木門的動向,當李孚走出來的那一刻,諸將心裏才確定了初陽的猜測,剛剛進去所謂穿戴妥當的李孚,現在已經換上了一身的鎧甲,手裏也提著他珍藏的那杆方畫戟,這擺明了是做出了拚死一戰的準備!
“別我不提醒你,我的武藝可非鄭瑞之流所能比也,要十倍於他也不為過!”李孚整了整身上的鎧甲,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