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晨長長呼了口氣暫且壓住了心底的怒火,過後衝高山擺了擺手示意叫他繼續。
高山見狀趕緊道了聲是,繼續道:“人歸鄉時,聽鄉友言先前郎元發生了一件禍事,既是方初陽將軍平定由陵之亂,凱旋郎元當日,便著帳下步兵校尉周備,以與女子尋歡作樂而擅離職守之罪,將同級校尉昌荷斬首!此時人正從外甥口中得知,此二女之前一直被方將軍關押在郎元囚牢當中,直到方將軍出兵平亂之前才暗地放出,而昌荷將軍最後所樂女子便是此二人。人性好奇心重,便著下人外出打探詳細,才知道那兩名女子最後出入所在,便是郎元城將軍府。而事發之後,便無有人再見過二女,等再見時,便是人舊舍土牆之下。”
“而兩女命喪之時,正是方初陽斬殺昌荷之日,我料定其中必有隱情!”百裏昭接話道。
齊晨沒有理會百裏昭,而是轉頭怒瞪了高山一眼,並高嗓門怒聲質問道:“汝所知皆由汝外甥所言,而其隻是衙差,安能知曉其中詳細?莫不是為了坑害他人,而捏造謊言加以險害不成?!”
“人不敢!”見齊晨發怒,高山嚇得趕緊跪地叩頭。
“司馬可能不知,此人外甥正是郎元城牢差,事發前一夜,親見方初陽口令侍衛,將二女以麻袋裝出送至昌荷處。若是司馬不信虛實,可著人手前去調查,屆時自然知曉真假。”百裏昭幫高山解釋道。
“正是人外甥親手將兩女子裝入麻袋,並與方將軍帳前侍衛一同送至昌將軍家中!人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司馬大人明察!”高山跪著以頭貼地道。
到這裏齊晨已經大致知曉了一切,更猜出了肯定是初陽計殺了昌荷,而那兩個慘死的妓女,也一定是他知道此事大不光彩,傳出去肯定有損名聲,所以才為了滅口而殺人!
齊晨確實猜對了多半,但殺人滅口的並不是初陽,而是已經亡故的觀泰,而且從始至終初陽並沒有過要殺人滅口的意思,其中隻是觀泰為了他大哥的名聲而未雨綢繆罷了。
但當事人觀泰卻已經亡故,底下也不再有第二人知道真實詳情,而初陽殺人滅口的罪名也將因此而坐實!
眼看齊晨聽完之後久久不能出聲,百裏昭暗自笑了一笑便向高山道:“你且先退下吧。”
高山聽聞如釋重負,急晃著肥胖的身軀從地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衝上座的齊晨抱了下拳了句“人先行告退。”便撒開腳丫子,逃也似的跑出了中軍帥帳。一整套動作無比連貫,尤其逃走的速度,腰胯協同簡直比一般兵將還要厲害。
齊晨看了高山跑出去的背影略有所思,等了片刻之後終於發出了一聲長歎,但卻沒有任何言語。
百裏昭見時機差不多了,趕緊上前以告誡的方式誣陷道:“方初陽用兵如神,本就有喬州為本,更得其伯父郭元起冷州為助,現又得魏國一城七郡之地,若再給他更多疆土與兵馬,我料終必成禍患!不如趁其羽翼未滿之時,早早除之,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