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像者除此三人外,還有何人?”刻在碑上的人名初陽不想理會,他更想知道誰是百姓口中自己的左膀右臂,會不會與現實相差甚大。
“一人麵相粗獷、高大壯碩,便是看像,亦能知其虎背熊腰,使長戟,同著山文甲,書武衛中郎將......”
“子丹。”不等鄭先生將人名點出,初陽便開口提前說了出來。
鄭先生聽後略皺了下眉頭,怎麼聽初陽的聲音有些哽咽呢?忍不住轉頭看去,果然見到初陽的眼睛已經泛紅,不用問,內容可想而知,那韓子丹一定已經亡故。
“另一人不是將校,確似謀士,眉宇之氣仿佛早已洞穿一切,戴文冠,著寬袍,握書簡負於後背,書......”
“喬州軍師,高子徽。”又是不等鄭先生說完,初陽便提前答了出來。
“最後一人,似是六人中年紀最幼,相貌清秀,亦穿山文甲,提斬瑪刀。”這次鄭先生直接不說雕像下書寫的人名,隻是把雕像的樣貌做了個大概的描述後就將視線放在了初陽的身上。
“奉義中郎將,郭觀泰......”初陽說完這一句之後,在眼眶中打轉許久的淚水終於扼製不住,似是決堤的大壩一樣奔湧而出。趙番、周備、閱山三人同樣紅著眼睛走上前來,兄弟四人抱頭痛哭。
看著相擁而泣的四人,鄭先生忍不住歎了口氣,心中暗道:看初陽四人能傷心到這步田地,說明他們確實是初陽的左膀右臂不假......或者並不是惜才那麼簡單,時過多年,再提及都能為之落淚,估計初陽早把他們當做了生死弟兄。
錯誤的猜忌叫初陽誤會了鄭先生,之前未免師徒矛盾升級而禍及家人,初陽便提早讓人把全家送走,現在過了將近半個時辰,或許是家人們擔憂初陽幾人的安危,又或是他們根本不相信初陽師徒能反目成仇,正在初陽因兄弟不再而哭泣時,大門響動腳步傳來,鄭先生側頭看去,見剛剛不見的人們都重新回到了初陽家中。
幾人進門見到初陽四人跪地哭泣,再看鄭先生穩坐四人麵前波瀾不驚,程原皺了下眉誤以為師徒二人果真起了幹戈,便將手摸向了剛才回家取了,現在藏在腰後的短刃,走上前來正待對鄭先生相問。
程原知道十個自己也不及鄭先生的半條臂膀,但他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上前要與鄭先生做殊死一搏,即便身死也不畏懼!原因無他,隻因為他方初陽拿自己這殘疾之人當親哥哥一樣看待!
不用程原先動手,鄭先生早就從程原的眉宇之間見到了殺氣,他也知道是程原誤會了自己師徒之間的關係,但鄭先生並沒有打算解釋什麼,他的視線隻放在尚未關上的大門方向。
正在程原準備開口的瞬間,門外便傳來了一陣激動的話語與倉惶的腳步聲:“是鄭先生回來了嗎?”
程原聽出了來者是初陽父親方明遠的聲音,他趕緊將尚未出鞘的匕首收了起來並轉回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