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聽聞隻覺得有些茫然,剛才還洋溢在臉上的笑容全然不見,不知是聽錯還是看錯的他似是心驚又似是心涼,愣怔了半晌才傻愣愣的問道:“初陽,是為師呀,怎的九年不見竟不認識師父了?”
“九年?”初陽喃喃一聲,看來茫然的不隻是破衣爛衫的鄭先生,就連初陽甚至是他身後的四個妻子都覺得如夢似幻。
“汝十八歲時往山外曆練,曆經九個歲月歸來,現今二十七歲,如何不是九年?”鄭先生膝下無子,自打收了初陽這徒弟以來,就一直視他為己出,所以怎麼可能記錯他的年月呢?
初陽扭回頭看向身後的林琳,鄭先生隨他將視線投過去,見到林琳同樣詫異的看著自己,鄭先生忍著心中的悲痛問道:“琳琳也不記得為師了?”
這時韓棋抬起他的小腦袋在舅舅與四個舅媽身上來回觀看,一臉稚嫩的他完全不明白這五個人的想法,還似個小大人一樣搖著頭站起身走到了初陽身旁,拉著他的衣袖說道:“舅舅你是怎麼了?這不是鄭爺爺嗎?”
鄭先生傻愣愣的看著韓棋,自己兩個徒弟不認識自己,這個素未謀麵的小男孩卻知道自己姓鄭,還叫自己爺爺,這到底是鬧的哪樣?
經韓棋提醒,初陽看著林琳幾人,心中暗道:昨天剛跟師父待在一起,怎麼今天再度出現時竟說是九年不見了?而且看她們幾人的眼神,確實不是自己記憶混亂呐!
初陽看著麵前的鄭先生開口道:“你說我們九年未見?昨天你在幹嘛?”
師徒多年不見,怎麼一上來先是用質問的語氣問自己呢?難道是初陽不相信自己?
鄭先生歎了口氣說道:“為師今晨剛從天夜森林出來,昨夜自然是待在林間了。”
“今天剛出來?那這九年你都待在天夜森林,寸步未離?”
“是啊,臨走時,為師曾告知過林琳去向,怎的她不曾與你講起?”
“在天夜森林做甚?”
初陽冰冷的語氣跟寒冰一般的眼神讓鄭先生無比心痛,有心不想答他,卻又害怕初陽與林琳不認自己這師父,最後也隻能忍著心悲老實作答:“為求得突破,隻在林間修行。”
初陽感受到了鄭先生那心痛的目光,說實話,與之對視的瞬間,初陽同樣心如刀絞。隻是眼神的交織,隻要不是瞎子,都能從鄭先生的眸中看到對徒弟的愛。同樣,僅憑這一個眼神,初陽幾乎就可以斷定麵前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師父,但為了能真正確認昨日與今日到底孰真孰假,初陽就要忍著心痛繼續質問:“可曾見到那獸?”
“獸?”鄭先生先是一愣,跟著反應過來了,便問道:“黃羽金翅雕?”
“正是。”能答出來是金翅雕,說明他知道自己的經曆,但此刻的初陽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了。
“確實見過了,也與之交手,可為師實力不濟,實難與之抗衡。好在它不想取我性命,隻將為師抓傷後便展翅飛遠。”鄭先生說這話的時候,眼底神色五味雜陳,其中有對金翅雕的敬仰,又有對它的恐懼,更多的是對它饒命之恩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