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年端起一百零一號的笑容,“原來阿遠是顧及我啊,但是我既然這樣說了,又是當著你們的麵與魏夫人交談的,便是根本沒有生著瞞你們的意思。”
“四年前的事是我對不住你們,我本以為四年過去了,多少都會將我淡忘掉,四年來,我們都各自有各自的經曆,就算再見,大抵也不會是當初的模樣了。”
“但是……”陸錦年扶額歎道,“倒是沒想到你們那麼長情……”
“咳咳咳,”時奇遠滿頭黑線,“請不要隨便用詞,動情的隻有阿隨,我隻當你是肝膽相照的兄弟!”
陸錦年笑眯眯道,“是啊,肝膽相照,這個詞代表了阿遠對我的兄弟情誼,也堅定了我不想瞞你的信心。”
“因為是不管時間過去多久,你們和當年的你們,性情上都沒有什麼改變,而在我向你們坦白身份後,你們關乎的隻是我的安危,並沒有刨根問底的體貼。”
時奇遠蹙眉,“那,我這是被你算計了?”這丫頭在觀察他們!
他們從這丫頭進入琅嬛城開始,無論這丫頭做什麼,他們都隻敢默默關注。
因為他們都以為,小啞是出自某個勢力的人,所行都與那個勢力有關,他們深怕那是小啞的秘密,貿然探究,隻會讓小啞對他們升起防備之心。
他們照顧著她的情緒,又怕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兄弟嚇跑,結果,反而是這些,讓這丫頭知道,他們有多在乎她!
雖然這點是事實,他們沒打算瞞著,可被以這種方式拆穿出來,多少還是有些別扭。
陸錦年攤手,“阿遠,這不怪我,是你們表現的太明顯了,我想不知道都不行,所以,有問題的話,直接問吧,我們是兄弟,如果實在不能明說,我也會直截了當的告訴你的。”
“比如你問我背後的勢力,四年前為何去戰場,又為何詐死身退,這些,都是我可以告訴你的。”
時奇遠眸光微動,遲疑道,“真的?”
陸錦年點頭笑道,“自然,是你們想多了,我背後沒什麼勢力,也不是受人指使,無論是四年前去戰場,還是現在來琅嬛城,都是為了我自己。”
“當年明軒國軍正逢敗績,陸大將軍陸墨亭造匈奴下暗手,我是陸墨亭的女兒,自然不能看著自家老爹受匈奴欺負,至於詐死……我當時隻是覺得,用這種方式全身而退很不錯,並沒有想太多。”
時奇遠怔住,消化了現在的信息,緩緩道,“可既然如此,你事後為何都不跟我們聯絡,告訴我們!”
“就算詐死是為了怕我們泄了消息,被看出端倪,那之後呢?”
陸錦年撓撓頭,實在氣短,“我忘了……恩,這是我不對,再後來,我想起來了,又沒辦法隨便出遠門了,你知道的,女孩子的限製很多,大將軍府的大小姐更甚。”
時奇遠白了她一眼,不想說話。
陸錦年又道,“不過非要說和什麼勢力有關的話,雲隱山莊,是我娘親的娘家……這個算不算……我這次能光明正大的從明軒國出來,就是用了陪娘親回雲隱山莊的借口。”
“雲隱山莊?”時奇遠頓了頓,便想出了關聯,“怪不得你化名姓楚。”
隻不過雲隱山莊的族姓是楚,很少有人知道,更很少有人能從楚姓聯想起來罷了。
陸錦年吐吐舌頭,“至於我和魏夫人交談的事……你該看出來了些,我在打魏文舊部的主意。”
時奇遠蹙眉,魏文是被瑞希國前代皇帝誣陷而死的,想來魏文的舊部也受到了打壓,對瑞希國朝廷態度該是抗拒的,而這丫頭卻是明軒國大將軍的女兒。
這……
時奇遠有些頭疼道,“你該不會要顛覆什麼瑞希國的皇權,給明軒國創造什麼可攻打侵占瑞希國的機會吧。”
“如果如此,我雖不會阻止你,可你我會成為對立的那一方的。”
“丫頭,你坦率告訴我你的勢力關係,我也告訴你,”時奇遠鄭重道,“我的家族同樣是隱世世家之一,是衡山時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