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樣的疑問,莫大將軍回複道:“我是受到了高人指點,到你的隱月山莊探查了一番。才發現說你是死神,根本是子虛烏有。”
寒雲風並沒有探究莫大將軍是如何得出子虛烏有的結論,先行問道:“不知莫將軍說的是哪位高人?”
莫大將軍也想看看兒子的反應,所以他沒有隱瞞,悠悠地道:“她是幽冥界的朱雀壇主,銀麵修羅——水雲煙。要不是她找到我,我也沒辦法替你開脫,也可以說,是她救了你。”
“銀麵修羅?”寒雲風簡直不敢相信,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聽說此人出身風塵,後被幽冥鬼帝收留,沒想到在戰場上卻是所向披靡,連挫天魔軍的鋒銳,在幽冥力竭欲降之時,挽狂瀾於既倒,為幽冥立下不世奇功。我雖聽過她的大名,但與她並不相識,我與她分屬不同的國度,彼此各為其主,就算不是敵人,更談不上交情啊,我與她有什麼相幹?她為何要救我?”
莫大將軍皺眉:“她為什麼救你?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你與她以前是不是認識,或是有什麼交情?是不是以前你也救過她?”
寒雲風不可思議道:“我根本與她素不相識,又怎麼會救過她?”雖是這麼說著,寒雲風還是陷入了思考,自己從小行醫,會不會是自己救過的病人?自己救過的病人那麼多,不記得也很正常。
要說現在給自己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自己曾經救過的那名女子,那名最有可能是淩風雪狼的女子。恐怕自己一生都很難忘卻,隻是因為,她是自己從醫生涯中最完美的作品。她的美,聖潔而靈動,眾裏嫣然一顧,讓人見之難忘。
可是,銀麵修羅水雲煙根本就不是淩風雪狼,這個結論,早在水雲煙獨闖神魔宮盜取冰心掌解藥的時候,就已經被神魔宮的眾人當場證實了。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又怎麼能出錯?
如果硬說水雲煙是淩風雪狼的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易容。
易容?!
她如果不是易容的話,那就是整容!雖然淩風雪狼當年聲名鼎盛,但是自己以前長居深山,並沒有見過淩風雪狼冷玉霜的尊容。當時那女子受傷極重,麵部損毀,慘狀異常。難道說,當年那個女子被自己恢複後的容貌,根本就不是冷玉霜以前的樣子?!難道說,是自己改變了她的容貌?
如果她容貌大改,那麼以前見過她的人認不出她來,也就不足為奇了。至於事情是不是像自己預測的那樣,自己親自去一趟幽冥朱雀壇,會一會這個朱雀壇主水雲煙,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嗎?
如果她不是當年那名女子,就當多交個朋友,也是好的。但,如果是她的話?呃,自己居然沒想過這樣的問題。不管怎樣,自己都要先去會會她,再說了,她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前去拜訪,應該不算唐突吧。
寒雲風進入朱雀壇的時候,水雲煙就坐在分壇的琴台前,姿態悠然地彈著曲子。琴音依舊空靈,隻不過,那曲子的曲調卻不似她的姿態那般悠閑,反而透著一絲悲傷。
寒雲風一看便知,水雲煙早已經預料到自己要來,似是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因為,這一次,她沒有帶著那標誌性的銀色麵具。
寒雲風的腳步漸近,心裏卻莫名地緊張起來。那傾世絕豔的容顏越來越清晰地展現在他的眼前。寒雲風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而後又慢慢變得均勻。沒錯,是她,她就是自己一生中最完美的作品!
水雲煙抬頭淺笑:“寒公子,久違了。”
縱使如寒雲風般清冷絕塵的隱士,對上那淺淺的笑容,居然也頓覺短暫的失神。當真是“眾裏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寒雲風意會地笑笑:“水壇主今天好興致。上次在隱月山莊,姑娘不辭而別,在下本以為和姑娘再無見麵的機緣了,沒想到再見姑娘,居然是這樣的情形。在下更沒有想到,姑娘竟是朱雀壇的一壇之主,真是失敬。”
水雲煙道:“寒公子客氣了,上次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公子,請坐。”
寒雲風沒有拒絕,隨意地坐在了一旁。
水雲煙道:“寒公子雖不是懸壺濟世的遊醫,卻也是妙手回春的高人。寒公子一生救人無數,本以為公子應該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小女子才是。”
寒雲風笑笑:“水壇主見笑了。在下雖然長年隱居深山,卻並非得道高人,也是俗人一個。水壇主傾世容顏,任誰都會見之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