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出來時，隻看到一輛山地車和一個男生的背影，“同學嗎？”
林墨遠搖頭，“也是宿中的，不過不一個班，打辯論時認識的。”
“也是跟你一樣參加省城比賽？”蘇暖吃驚道。
蘇暖的表情總是很淺顯，一看就能懂，林墨遠一半的心思用來回答她的問題，一半的心思都在看她，“他是四辯，也是這次最佳辯手。”
蘇暖驚訝的表情更大，有些懊悔錯過最佳辯手的真容，“誰啊，比你還厲害。哎呀，剛才早點出來就好了。”
林墨遠皺眉，這變心變得比翻書還快，一個多時之前還他是她心裏永遠的最佳辯手呢。
“也是宿中的，以後會有機會認識的。走吧。”
蘇暖也是無心之，轉個身就把這些事拋在腦後。
謝雨君回來後沒看到蘇暖，但是看到鍋裏已經煮好飯，蒸鍋裏有兩道菜。
謝雨君歎了一口氣，蓋上鍋蓋。
“什麼時候回來？”謝雨君還是拿起手機給蘇暖打了個電話。
“我快到家了。”電話裏女孩懂事乖巧。
謝雨君什麼都沒問便先斷了線。
蘇暖手裏拿著很古老的翻蓋手機，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碗海鮮粉幹的味道被她媽冰涼的語氣衝幹淨了。
雖然知道是和林墨遠在一起，謝雨君還是有些不放心，打了一個電話。不為別的，就因為蘇暖是蘇國安最疼愛的女兒。
謝雨君順了順頭發，起身。發間，白頭發清晰可見。
“謝謝你，阿遠。”還是在區的大鐵門處，蘇暖和林墨遠道別。
“回去吧，我和那個同學了明幫你拿學習資料，要一起去嗎？”
林墨遠的邀請，蘇暖很心動，整悶在那個像蒸籠一樣的房間裏學習，也是無趣。
但是她想起謝雨君麵無表情的臉還有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嗓音，隻能麵帶歉意，悻悻拒絕道，“我就不去了，不好每都往外跑，就麻煩你幫我去一趟吧。”
“暖。”
“嗯？”
“以後不要跟我客氣，知道嗎？”
蘇暖眼裏閃著顫抖的光，隨後抿著嘴點了點頭。
“回去吧。”林墨遠又催了一遍。
“好，你也快回去吧。”蘇暖倒著走，晚風吹起她鬢間的碎發，還有她的裙擺。
“嗯。”林墨遠看著女孩瘦弱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的轉彎處才邁步離開。
蘇暖踏進家門，她媽剛好從廚房出來，正要回臥室。
“媽。”蘇暖叫了一聲。
謝雨君瞟了一眼，腳步卻沒停，似又想起什麼，回過身來，“以後少跟林家子來往。”
一股寒意從蘇暖的脊背透了下來，愣了半，對上她媽那雙犀利的眼，到嘴的話變成了，“好，我知道了。”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蘇暖才動了動僵硬的四肢，走回自己的房間。
夜深人靜時，蘇暖又一次拿出那張全家福。
五年來，當她覺得沒有力氣生活下去的時候，她都會看看這張全家福，確切地，是看蘇國安。
“爸爸，我想你了。媽媽不讓我跟阿遠玩，我好難過。”
這樣對著蘇國安心裏話，是蘇暖的一種解壓方式。
其實她懂她媽的意思。看到林墨遠，難免會讓她媽想起過去的事情。
回憶越深，痛苦也就越多。
而她不想讓她媽再痛苦。
第二，蘇暖特意早起，和謝雨君一起吃早飯。
“我今要去上班。”不得不謝雨君一輩子都活得很優雅，哪怕現在落魄，動作、話語氣依然保留著以前貴婦人的做派。
“在哪裏？”
“在前麵廬州湯包館裏做收銀員。”
收銀員工資不是很高，但勝在輕鬆。謝雨君身體一直不好，這些年更是虛弱。
“媽，還有一個月才開學，我也去做兼職，好不好？”蘇暖試著求她媽。
“做兼職能賺幾個錢？好好在家複習，高三了。”
謝雨君講話語氣一直都很生硬，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蘇暖不敢違抗她媽的意思，隻能噤了聲。
複習材料，第三蘇暖才讓林墨遠送過來的，趁著她媽上班的時候。
材料有厚厚的一提，用紅色塑料帶打包得很齊整，可以看出是一個很有心的人。
“最佳辯手挺講義氣的嘛，準備這麼多。”掂量著手裏材料的重量，蘇暖高興道。
這些材料對她來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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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最佳辯手挺講義氣的，很想當麵聲謝謝。”
陽哥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