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棒,很優秀。這隻是一道麵試的辯題,你通過了,別的不要想太多。”林墨遠攬著她瘦弱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向陽冷眼看著前方正擁在一起的兩人,心裏竟有一陣沉悶的壓抑感。
不過一分鍾,蘇暖平複了激動的情緒,連忙退出了麵試的房間。
走在校園路上,蘇暖不後悔自己剛才衝動的行為。
正如她覺得她從來都沒有做錯一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跟別人不同,她沒有爸爸,沒有富裕的家庭,她能靠的隻有她自己。
並非特意這樣做,隻是一個機緣巧合到了,她就了。
她知道向陽也在場,他會怎麼看她?
蘇暖才發現這個才是她最介懷的事。
但不管會怎麼看她,那也是與她無關的事,因為她就是這樣一個人。
不過剛才那樣發泄一番,竟是難得的酣暢淋漓。
這些事在她原來的學校裏不是秘密,但她心裏壓抑的痛苦卻從未對人提起過,包括蘇柔和林墨遠。
她不知道今突然的爆發跟向陽有沒有關係。
痛快過後的心莫名的很空,空蕩蕩的一片。
或許有些東西在變化,有可能在變好,但更大的可能是在變壞。
也該做個了結了,在她心裏係著一個疙瘩,就是抽屜裏那張一直留著的校牌。
一個從來就不屬於她的夢,偏生做了五年。
蘇暖推著自行車,一個人晃悠悠地走了回去,伴著染紅的餘暉。
家裏沒有人,謝雨君還沒下班,房間是空的,鍋裏的飯是冷的。
蘇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很快就起來張羅晚飯,準備寫作業。
她沒有自怨自艾的時間,她想走出去,走出這個租來的老舊房子,走出這個困頓不堪的生活。
晚上她接到林墨遠的電話,並不意外,林墨遠一直都很關心她。
“暖。”林墨遠喊了一聲便沒了下文,千頭萬緒,他不知道從何起,從何安慰起。
“嗯,阿遠,我沒事了,真的。下午我的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很好。”倒是蘇暖大方地主動先了。
“以前你為什麼不跟我?”
“沒有為什麼呀,你在宿城,也幫不上什麼忙。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蘇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異樣。
站在輪胎廠區外,林墨遠能看得到蘇暖的房間裏燈亮著。
他不怕蘇暖麻煩她,卻很怕蘇暖跟他,她不想麻煩他。
不跟他這些,不是因為他在宿城,幫不上忙,而是她根本就不會跟他這些,跟他她被同學欺負得這麼慘的事。
在蘇暖看來,他們沒有親近到患難與共的地步。
“那你答應我,以後有什麼事都跟我,好不好?不要再用我在宿城這個借口了。”林墨遠的聲音有些失落。
“好啊,我知道了。現在我不寄宿,班上的同學也很好,真的。”
蘇暖對他的永遠都是這句,我很好,什麼都很好。
“嗯,早點睡覺。”
“好,晚安。”
“晚安。”
結束完和林墨遠的通話後,蘇暖還很慶幸今是星期五,周末兩不用上課,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向陽。兩時間夠緩衝這些事。兩以後,估計他也會淡忘了今發生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