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敢惹她，我就惹她了，怎麼樣？”蘇暖衝著向陽大聲吼道。
“不怎麼樣，還能怎麼樣，鬧大了，她沒事，而你頂多被學校開除，你能怎麼樣？”向陽表情堅硬，話裏怒意明顯。
蘇暖不想服輸，“開除就開除，除了你們宿中，整個宿城都沒有高中了嗎？”
向陽冷冷的眼神看著蘇暖，又過了幾秒，正如他無聲無息地來，走也是不一聲。
蘇暖轉過身，不去看向陽的背影。
剛才看到向陽時，她承認她是歡喜的，甚至期待著他是不是故意來找她。
現在，除了向陽，這個宿中應該不會有一個人會想著出來找她吧。
或許像林墨遠的那樣，再曠兩次課，她就被勸退了。時間再一長，整個宿中，不，高三19班就都忘了有她蘇暖這個人曾經來過。
可是現在，她把他氣走了。
蘇暖蹲下身子，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雙臂。
去而複返的向陽看到的就是蜷縮在路旁的蘇暖，脆弱的、無助的蘇暖，像路邊一隻被人遺棄的貓。
心底頓時泛起一陣疼痛。
直到眼底出現一雙半舊的白色運動鞋，蘇暖才後知後覺地仰起頭。
向陽投降般，“剛才是我的語氣不好。”
蘇暖不怕狠，不怕橫，就怕別人對她來軟的。頭故意低下，卻沒有了剛才劍拔弩張的氣勢。
“蘇暖，你是不是覺得我們能再相遇是一件很無所謂的事？”
心突然劇烈地跳動著。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眼睛怔怔地渴望地看著向陽，期待著他繼續下去。
“五年前，我們見過麵，對不對？”向陽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現在還要跟我慪氣嗎？”
他記得，原來他都記得。
“你既然記得，為什麼你一直裝作不認識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委屈，蘇暖聲音都有些哽咽。
“我什麼時候裝作不認識你？白眼狼，幫你那麼多都白幫了。”
蘇暖的心像水裏的海草，柔柔軟軟，又輕輕搖擺。向陽的沒錯，他好像明裏暗裏真的幫了她好多事。
“那你至少要告訴我一下的。”最後蘇暖還是想低低地控訴一聲，一直以來隻有她一個人一廂情願。
“既然來宿中了，就別那麼輕易地想著走，可不可以？”向陽嗓音低醇，還有一點溫柔，聽來讓人動容。
蘇暖恍惚著站起身，然後溢出一點很傻氣的笑，很快又顯出自己的脾氣，踮起腳後跟挑釁地道，“可以，隻要李馨兒不要再來找我的碴。”
“你呀你，人不大，脾氣不，什麼時候能改了你這個暴脾氣？”向陽垂眸看她，眼裏的笑意沒有遮掩。
“不改！”蘇暖霸道地道。
“好，不改就不改，現在可以跟我回學校吧。”向陽歎了一口氣。
蘇暖現在才想起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向陽的腿很長，他邁一步，蘇暖要快走兩步才能跟上。
“隨便找的。”向陽的嗓音和他的步伐一樣，都帶著幾分懶散。
蘇暖信他才有鬼，“不過你還是挺仗義的，陪我一起翹課。”
“誰我翹課？我跟老馬請過假的。”
蘇暖驚呆了雙眼，“敢情翹課的隻有我一個？”
“不然呢，你以為我會這麼傻？”向陽不屑地冷了她一眼，又接著不慌不忙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