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結束後，由三個評委直接投票，得到兩票及兩票以上為勝出者。前麵兩個辯手勝負分明，但最後一個蘇暖精彩的發言，再加上對手都是辯論社裏的老成員，讓輸贏難辨。
首先是教練。
“在投票之前我想先兩句，從整場的辯論來看，我這張票投給正方。”
一公布結果，反方的支持者有些騷動的聲音，“教練，我們都是新生，你要照顧一下我們，不要打擊我們的信心啊。”
教練笑道，“但是今的反方非常令我吃驚，進步都很明顯，特別是蘇暖同學，非常沉穩，論點也很有力，條理很清晰，非常好。”
蘇暖被點名表揚，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這個隻是社團裏的一個練習賽，輸贏沒有那麼重要，共同學習進步才是我們的目的。”最後教練了一個很官方的總結陳詞。
第二個投票的是林墨遠。在蘇暖的意料之外，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他把票投給了反方。
“我這一票是支持我們的新成員，與辯論的水平沒有太大的關係。正如教練所的那樣，這個隻是一個練習賽。希望你們對自己更有信心，辯論社的未來是屬於你們的。”
一票比一票，最後的向陽成了輸贏的關鍵。
整個活動室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向陽會投給哪一方。
蘇暖在心裏默默衡量了兩方，更確切地，在心裏默默衡量了她和沈薇亞在向陽那裏到底誰更重要。
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的事，蘇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來的信心，居然期待向陽有可能會將票投給她。
最後……
“正方。”
向陽的話很簡短，甚至教練和林墨遠在投完票後都會解釋一下，而他不一句選擇正方的理由。
“哦……”王寧幾人發出如釋重負的歡呼聲，然後朝向陽暗暗地抱拳。
蘇暖的心瞬間很失落，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在做自由落體運動一樣，不停地往下墜。
也許她不該有期待。
不管是辯論水平，還是她和沈薇亞與他的親疏關係，她都不該有期待。
是她不自量力了。
練習賽結束，王寧上去和向陽聊，還有幾個老成員在一起，其中包括沈薇亞。
蘇暖路過他們身邊時，聽不清他們在聊什麼，但是聽清了他們快樂的笑聲。
走出活動室時，夕陽早已西沉，蘇暖站著看最後的熹光，微弱的黃色，在山的背麵，寂寥又殘弱。
“暖，等一下我。”
蘇暖回頭，是林墨遠。
“剛才謝謝你支持我們。”
有時候輸贏是不重要，大家都是高中生，不過一場練習賽而已，誰都輸得起。但是態度很重要，支持的態度很重要。
“不是支持你們，我是支持你。”林墨遠直言道，“你今表現真的很棒。”
林墨遠的肯定像這落日時分的微風一樣，輕輕地掃清她身上所有的失落和哀傷。
“謝謝你，阿遠，”蘇暖笑得很滿足，“你這麼，我又開始充滿能量了。”
蘇暖的右手握拳向上弓起，做一個肌肉健壯的動作。
“走吧，回去吧。”林墨遠笑著轉轉頭，指了指方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