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散鬼氣(1 / 2)

空氣凝窒,他在等我的回答。

他眼裏的真摯,卻更讓我有愧疚的觸感。

“我沒有想讓任何人知道我,來這裏真的隻是因為我母親的墓而已……”

“你母親的墓?你和我在溫哥華兩年了,兩年了,你沒有一次跟我說過這個問題,所以,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是吧?”

“不是的!”

我立即擺手,鄒漸猛然緊握住我的手腕,“不是?那為什麼不說?我既然當初冒了風險帶你離開他身邊,難道還會對你母親的事置之不理?還是說…你想找他人幫忙?”

“我隻是找了江小年而已,再誰也不想找,我也沒有不相信你,隻是怕你多想而已……”

“多想什麼?蕭蕭,如果你沒來這裏,我什麼也不會想!現在你人已經在E市,還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你說,你叫我怎麼不多想?”

鄒漸用力一拉,我整個身子被他摟在懷裏,他突然用力咬住我的耳垂,額頭緊貼著我的鬢角,“你需要時間忘了他,我給了你時間,你不喜歡來硬的,我選擇不強逼,還萬般的討好你,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都隨你,你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我全都聽你的,在這兩年裏,我把你像祖宗一樣供著,竟然連一點信任都換不來,恩?”

避開他灼熱的氣息,我臉杵在他的胸前,雙手緊攥著他的衣服,眼角各淌下熱淚,我知道,他甘心情願為我付出一切,開始不確定,但在溫哥華的那兩年裏,他對我的好,讓我意外卻也害怕,或是沒想到鄒漸他對我這般的好,從開始見他,從對他花花公子的印象,隨著這兩年他對我的細微照顧,在選擇接受他的同時,卻也在心裏埋下芥蒂。

這份芥蒂來自秦硯。

有時,忘記是一種奢侈,而記憶是一種折磨。

我就是再這樣的情形下接受了鄒漸,接受了他的真心。

誰也知道,真心最難得,人心傷不得。

而真心對我來說,像一道傷口,鄒漸說的這麼動情,他對我真心實意,直擊人心。

但是擊破傷口了,心卻在滴血。

連同曾經的傷心一起戳破流出,秦硯的名字刻在腦海裏,他像我的感情死穴,不能觸碰,隻能封閉。

“對…對不起……”

解釋隻是多餘,掩飾就是借口,我不能再說,不能再解釋下去。

“別跟我說對不起,時至今日,不管結果是什麼,都是我自找的,我認了……”

鄒漸聲音沙啞,單手扶起我的下巴,連同我的眼淚,一並吞進炙熱的吻裏。

喜歡是放肆,愛是克製。相遇是矜持,相處是忍耐。

這句話來形容鄒漸,在合適不過,兩年的時間,他其實已經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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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點,車子到了南山寨子。

鄒漸下車替我開了車門,滿臉的笑意,俯身鑽進車內輕輕一吻,“我抱你過去,嗬嗬…”

“我自己能走。”

“恩。”

我和他此時像吵架後剛又和好的情侶,他的開心不是源於那個炙熱的吻,而是在吻後,我答應他的一件事,回溫哥華後,就結婚。

隻是沒想,他會這麼高興。

人總是要有歸宿,我沒有理由不答應他。

看他開心,我心裏也覺得舒坦了許多。

下車,兩人牽手走了半個小時的路,不覺累。

我身上戴著王眉仙之前給我的符,所以短時間的內可以壓製住甄晗的鬼氣。

很久沒有來南山寨子,這裏沒什麼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路好像比之前寬了。

遠看的時候,還是那麼舊,略帶荒蕪。

隻是今晚的風有些不同,無春風的料峭,也無秋風的蕭瑟,更說不上朔風的凜冽,而是款款而來,嫋嫋而去,蕩滌掉大地多餘的熱量。

還以為這裏到了夜間應該是陰風陣陣。

半小時後,到了王眉仙住的地方。

推門入內,王眉仙像打坐一樣,端坐在他那張破舊的床上,看到我和鄒漸進來,緩緩睜開眼睛,“來了啊…”

“這麼久不見,你變化不小。”

鄒漸拉著我的坐到一邊,替我倒了杯水。

“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還能有什麼變化。”

王眉仙說著從床下下來,朝我看了一眼,“你個丫頭啊,命好!唉,一會兒我給你重新畫張符,把符貼在床頭三天,鬼氣自然就散了,但記著,是你原來的那個家。”

鄒漸皺眉,“必須要回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