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汀,二樓主臥。
兩人對目,神色各異。
偌大的白床,我不言語,秦硯也不在開口,突然顯得臥室很空曠,那麼空,似乎連空氣也能凍結一樣。
果然是生疏了。
我立馬坐起身,秦硯側躺的身子改為平躺,“十點,我母親會來。”
我蹙眉,白夫人要來?
母親來看兒子本無可厚非,但對於白夫人,她可不是一般的母親。
“恩,我需要做什麼?”
秦硯突然起身,拉開一邊的遮光簾,陽光滿滿的灑進,鋪就一地金暉,也柔和他此時冰冷無溫的聲音,“你我夫妻,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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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市盛夏酷熱,但今天卻是高溫天氣裏最舒服的一天。
主要是泉汀有著依山傍水的優勢,所以格外涼快。
從昨晚到今天,我沒有在見過甄晗,秦硯隻字不提,我也沒有問。
此時,九點半。
我在花園裏隨意漫步,白夫人要來,來就來吧,定是得到了什麼風聲,來的可真及時。
花園裏一片綠意盎然,也能驅散心裏一部分的陰霾。
十點,白夫人準時到了,我看了看時間,真是一分不差,說白夫人和秦硯作為母子,最相似的地方,恐怕就是對時間的準確。
此時我已經回了房子,是在二樓陽台看清的所有。
白夫人一身格藍色長衫,幹練的短發,兩年不見,眉目間竟露出一分刻薄的相。
這次隻有白夫人一人,不見秦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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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從早上就一直在一樓辦公,乏了的時候,偶爾會出去走走,但卻是電話不斷,我在小花園外看到的時候,他都是在接電話
之後他出了一樓,我回了房子。
但站在陽台的時候,他站的位置真好,隻要他抬頭就能和我目光相遇。
這是白夫人來了,他也掛了電話,收回目光。
在我印象裏,秦硯和白夫人的關係似乎不怎麼樣,但畢竟血濃於水,他還是把所有矛頭都指向我的母親。
不過我不否認,我母親確實有錯,因為小三確實可恨。
但即使有錯,秦硯折磨了她的人,死了也不放過。
想想,還是不想了,心煩又亂。
我看著他們母子兩人,一前一後,背著陽光不疾不徐的似散著步,陽光往身上一照,就連身影,仿佛也被賦予了令人難以訴說的往事。
秦硯似乎在說著什麼,白夫人點頭,然後朝我的方向看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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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一樓,開始泡著香醇的茶,這一點也是秦硯交代的,本想做飯,但他說‘喝杯茶就行了’。
等白夫人走進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淺口茶杯已經擺上,裏麵是飄香四溢的茶。
白夫人端茶、喝茶的時候,眉間透著寡淡,和秦硯極其的像。
秦硯進來的時候,直接牽著我的手一同坐下,白夫人的目光從我臉上掃過,從我和秦硯相握的手停頓了幾秒後撇開視線。
“兩年前的那件事,沒想出了這樣大的差錯,在外麵過的還好吧?”
白夫人放下茶杯,話徐徐說出,也就簡單的詢問口氣,聽不出任何關心的成分。
我點頭,“恩,挺好的,你呢?媽…”
一個‘媽’字,白夫人臉色怔仲。
雖然我語氣漠然,但不影響秦硯嘴角的那抹笑,他手指摩挲著我的指腹,在聽到我說的話的同時,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按理來說,叫媽沒錯,本應如此。
他滿意我的稱呼,心情自然好了。
“不管過的好或不好,都已經過去,回來就好。”
秦硯笑意交加,看似有心緩和氣氛。
白夫人點點頭,“那就好。”
在秦硯麵前,她總是有收斂的,即使她心裏對我有不滿。
三個人,說的少,靜的多。
最終秦硯來了一通電話,似有要事,他不得不上二樓。
客廳的內突然就剩下我和白夫人。
“聽說,這兩年裏,你一直和鄒漸在一起?”
這恐怕是她早都想問的了吧,隻是礙於秦硯,她沒出口。
我點頭,“恩。”
“我一直覺得鄒漸也不錯。”
“是不錯。”
白夫人看我,目光清淡,“畢竟兩年的時間,況且我想你也知道,小晗一直這裏,你離開了多久,她就在這裏住了多久。”
話裏話外,白夫人一直認同的是甄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