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繼續聽他說,“有些話電話裏說並不方便,我想你現在可能有難處,明晚我父親會和祁裴他們有要事商討,到時,我去接你。”
我蹙眉,“你一個人?”
“恩,我一個,有很多事,我比你清楚。”
張赫修篤定的說道。
他的父親是國土局局長,他家境自然不差,不出意外,他現在或許已混的不錯,他父親和祁裴他們見麵,祁裴有房產生意?E市裏,秦氏在地產方麵已經是獨占鼇頭,祁裴他怎麼會……
“好,我等著你。”
掛了電話,我心裏突然安穩了一分,張赫修,我居然把他給忘了,這盤商業巨大的利益交錯盤繞的迷棋中,他憑著他父親的地位,很多事做起來會順利很多。
果然是應了華晟的那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
如若有機會,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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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點。
我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很快又過了一個小時,十一點鍾。
我手機安靜了一個下午,看著即將到十二點,我如坐針氈。
要運走秦硯的身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個地下室我下去過,所以我知道,那裏邊的陰氣沉沉,但對於江小年我還是放心的,畢竟她在對付鬼怪上,要比我好的多。
我隻是怕出了我無法預料的意外。
時間分秒過,內心煎熬。
今夜的蔣家,分外安靜,在看向陽台外,外麵早已是空無一人。
我關緊窗戶,拉出雙層簾,又把房間調成黑暗模式,我一人半躺在床中間,眼睛卻睜的老大,手裏注視著一切,手裏緊緊攥著手機。
當牆壁上的掛鍾指向十二點的時候,突然‘叮’的一聲,我心一沉,那鍾表怎麼響了?並沒有設置過,鍾怎麼會響?
十二點整了。
不知怎麼的,我一個人半躺在床上,突然覺得心口子堵得慌,掀開被子,然後坐起,單手順著心口的位置按著。
我蹙眉,是因為窗戶關著,所以房間過於悶了?可是空調一直開著,而且一點不熱。
此時,一道黑影印在雙層簾上,我感覺到了,立馬回頭,卻空白一片,似乎剛才的黑影,隻是自己的錯覺,似乎隻是外麵一抹孤枝略影。
心慌,堵悶。
我開始大口的喘息,下床的時候,雙腿明顯感覺發軟。
不對勁!
難道這裏有鬼?可我絲毫感覺不到有一絲絲的鬼氣侵入。
驀地,一聲似笛聲哀怨而幽憤的聲音從窗外傳來,那聲音好像是想從窗縫隙間擠進,可是卻又好像進不來,聲音就開始徘徊,一直縈繞在窗外,似遠似近,嗚嗚咽咽的,似乎濺著點點的淚花,聽的人心裏發疼。
現在已經十二點二十分。
我的視線似乎有出現了問題,又開始變的模糊不堪,和在地下室的那天一樣,看什麼都不清楚。
而今晚,似乎更模糊。
我使勁用手搓也無濟於事,感覺眼睛都被搓出了眼淚,看著有月光的窗簾處,模糊的似乎隻剩下一團團模糊不堪的亮光暈點。
我好似就恍恍惚惚的坐著,但嘴裏卻一聲喊得清晰,“秦硯!”
是他,肯定是他!
我一聲喊得清亮,窗外的聲音猛增大,像哀訴,像神秘的呼喚,仿佛絞著雙手在伸向我。
我感覺到窗外的就是秦硯,是他,他來了,他終於來了,終於來找我了。
我立馬起身下床,雙腿剛站到地麵,忽然一癱,雙手扶著床頭,努力睜眼看著,我要拉開那簾子,秦硯…秦硯就在窗外,他就在那裏……
我在傍徨迷惘的興奮之中,以為馬上能見到秦硯,一米的距離走了十幾分鍾。
可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燈被打開,房內通亮一片。
我渾身的癱軟立馬消失,眼前清亮一片,視力沒有一點問題。
可我心猛的一沉,房間的燈怎麼就亮了?
立馬扯開簾子,打開所有的窗戶,可沒有了,可什麼都沒有了……
剛才聲音似又複低到弱的嗚咽聲裏,沉到深夜和寂靜中。
我雙手緊緊扣著窗戶隔欄,心口起伏慢慢變大。
“蕭……”
我猛的回頭,眼裏憋滿淚水,燈光下,我集聚眼淚的瞳仁亮晃晃,伸手指著鄒漸的臉,“誰讓你進來的!誰讓你開的燈!你給我滾!滾出去!”
我本來馬上就要見他,見到秦硯,見到我朝思暮想的人……
憤恨交加的語氣中,鄒漸卻是被我指著鼻子,他一瞬不瞬的看著我。
而他的身後,還有祁裴,還有祁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