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笑?”
秦硯聲音帶著戲謔。
“明天想辦法聯係華晟,你得出南山寨子!”
我一愣,立即脫口而出,“為什麼?我不出去,我要跟你在一塊!”
隔著咫尺之距,秦硯的目光在我的臉上停留著,過了一會兒說著,“那是具男屍。”
聽著,我的眉頭皺了更深,男屍…
“怎麼?”
“在夢境中侵入纏繞,活人會出現體虛,你不能在待在這裏!”
“……”
“我不管!要留一起,要走也一起,不然,我就選擇用陰血解你的屍咒!”
“胡鬧!”
“沒有胡鬧!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阿硯,你心裏要是決定讓華晟帶我離開這裏,為什麼不試試我的方法,或者可以說先用一半的陰血,就算不能完全解開屍咒,但至少能讓你的屍魂進了身子,華晟若來了,我們就離開,一切回去後在從長計議不好麼?!”
秦硯不言,他一直在躊躇,多都知道陰血是最直接最簡便的方法,但他不試,連提都不讓。
活人祭,有損陰德,我不想讓他那樣做。
“秦硯?”
“你休息會,我陪著你。”
秦硯攬著我躺在床上,抱的很緊。
我沒有困意,就那樣看著他,看他緊皺的眉心,有些錐心的不願在繼續剛才的話題。
看著他的模樣,心裏陡然一痛,緊緊的回抱著秦硯,雙眼緊閉的貼著他的冰涼的胸口。
他是秦硯,唯一能掌控秦氏的人,他不能一直為了我這樣躊躇不前,徘徊不定。
待在這裏,說是還有活人祭的辦法,但說白了本就在等麼?等時間等人。
可現在不能再等下去,外界商界早已是硝煙四起,秦硯這座主舵手,突然間撒手,各方勢力,暗潮洶湧,他要是在不出麵,所有的契機都付之東流。
秦硯不是神,力挽狂瀾需要的不隻是驚人的魄力,還有孤注一擲後要承擔的後果,我不希望他那麼累,他什麼的不說,不代表很輕鬆。
此時此刻,我心裏已經下定決心,兩天後,我要和秦硯同時離開這裏,在也不要回這片鬼寨,這裏隻屬於死人,心裏厭惡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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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八點的時候,我定的鬧鍾響了。
昨晚一夜安靜,我沒有夢到可怕的夢。
睜開眼,秦硯依舊昨晚那個姿勢,身子絲毫微動,依舊緊緊的抱著我,但雙眸早已睜開。
對視間,眸子跳躍的光,各自閃爍。
秦硯他很聰明,他看懂了我此時眼裏的篤定,所以他伸手撫摸我的後腦,額頭慢慢貼近我的。
可慢慢的,他手指漸漸無力了,他緊閉著眼睛,似乎是為了防止有什麼東西奪眶而出,隻聽他澀然道:“你不在,我怎麼辦?”
我心一沉,抱他更緊了,仿佛這樣,才能壓製心裏的痛,因為他的話,心莫名就難過了。
“說什麼呢!我答應過永遠陪著你,決不食言…”
這一刻,秦硯內心的孤獨和依賴徹底袒露而出,其實他是最害怕孤獨的一個人,曾經年少孤身遠走他鄉,是那樣的一份孤涼編織了密不透風的捆心網,雖造就他非凡的成就,但也是承載了過多的寂寥歲月。
如今他年過三十,好不易遇到最愛,但又在割離邊緣遊離,他是害怕這種感覺的。
或許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模樣,愛上了你就等於愛上了寂寞,而這句話,在我和他之間,好像應該反過來說,因為寂寞所以愛,本以為可以瀟灑甩手,卻被愛給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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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起來,秦硯就沉默不言,乖的有些不像他了。
他就坐在一邊靜靜看著忙碌的我,我拿著手機到處找信號,看起來明明是搞笑的一幕,秦硯卻始終淡著一張臉,明明幾度想出口,又緊閉薄唇。
手機信號總是忽強忽弱的,好不容易通了,卻在接通那一刻給斷掉了。
華晟在兩天後來,今天算一天,他應該是明天來,但來之前,我想讓他帶著江小年,雖然秦硯是極度不信任江小年的,但總歸有一個懂的在比較好。
經過昨晚一夜的雨,這會的天放晴了,但卻是那種灰蒙蒙的晴天,看起來很不舒服。
我就拿著手機一直在窗戶邊晃來晃去,猛然間,來了一個電話,但屏幕卻顯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