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瑤來的時候,沈藍正在拿著剪刀整理花園中的一些盆栽,看著她淡然的身影,眸子中閃過一抹狠戾,她最看不得她這種對任何事情都似乎淡然不在乎的模樣。
不是被囚禁了嗎?為什麼現在還能出來走動?
看到地上的影子,沈藍扭頭,勾唇,“看到我能出來你很驚訝”
沒想到她會突然轉身,沐瑤斂下未來得及收起的情緒,堆起濃濃的笑意走上前,“嫂子,你說的什麼話,我今天是來給你送東西的”,她知道現在不是和沈藍撕破臉的時候,等她離開後,什麼都會好辦……
沈藍沒有回應她的話,反而親近的拉起她的手,“走,進屋喝杯茶”。
沐瑤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的動作,直到注意到旁邊傭人投來的目光才反應過來,“好”。
沈藍把她叫到臥室後,神色立刻冷淡下來,“東西既然已經帶過來了,就拿出來吧”。
沐瑤從包裏拿出來裝在信封中的東西遞給她,“嫂子,傅姐姐說你可別忘了答應過她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麼交易,但是沈藍能離開她就高興。
“你告訴她,我沈藍是說道做到的人”,雖然知道傅言若恨自己,但是她還是會像傅言若說的那樣做。
……………………
慕莐下午回來的時候,沈藍靜靜的坐在陽台,呆滯的眺望著遠方,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慕莐坐下來,把她抱在腿上,想到簡兮剛才的話,開口問道,“最近怎麼不畫畫了?”
“不想畫了而已”。
對於沈藍冰冷的態度,慕莐今天出奇的耐心,“在看什麼?”
迷離的眸子盯著銀杏樹上的鳥兒,指給他看,“看那個鳥”。
鳥兒像是在玩耍一樣,自由自在的在樹上飛來飛去。
男人在看到樹上的景色後,臉色陰沉下來,雙手扭過來她的頭,逼視著,“沈藍,你這是在怪我不讓你出去嗎?”
“慕莐,我說什麼了嗎?是你問我在看什麼的”,慕莐,你難道連我的思想都要禁錮嗎?
他陰鷙的看著懷中的人,“沈藍,你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你如果不是想著逃跑,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在她耳邊底語,“淩越就不會死”。
心一顫,沈藍終究沒有壓製住心中的怒火,聲音尖銳,“慕莐,你會有報應的”。
兩人明明是親密無間的姿勢,可是周邊的氣息卻是劍拔弩張。
沈藍能感覺到慕莐身上徒然冷冽下來的氣息,壓迫著她,雙手撐起他的胸膛就要起身。
感受到她的動作,性感的薄唇壓下輾轉廝磨,不然這張小嘴指不定就會說出來什麼惹怒她的話。
兩人到墓地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傍晚,深秋的晚霧繚繞在翠綠的鬆柏前,天空陰沉沉,已經飄起了朦朧的小雨。
在階梯走了一半的時候,沈藍突然停止了腳步,“你就在這裏等我吧”。
聞言,慕莐深邃的眸底變得陰鷙,眉宇間泛著戾氣,“沈藍,你在怕什麼?”
“我以為你不會想去”,慕莐想做的事情,她反駁不了,也沒能力反駁。
沈藍將手中的風信子放下,卻發現那裏同樣放著一束風信子,很新鮮,應該買了沒有太長時間。
她迅速向四周看去,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人,一般的祭奠都會選擇上午,這個時間不應該的,而且母親在經江城並沒有朋友,她這一生唯一的朋友隻有秦涵月,而她一直在美國,難道是……
慕莐顯然也注意到了那一束風信子,唇角勾起一抹晦澀不明的情緒,上前攔過沈藍的肩,“雨就要大了”。
秋風襲來,柔軟的發絲沾染了雨水貼在沈藍臉上,定定的望著墓碑上漂亮的女人,沈藍感覺眼睛酸澀無比,摸到臉上,才發現自己又流淚了,媽,女兒沒走成,不過這一次是真的最後一次,如果這一次再走不成,藍藍就去陪你。
眼看著沈藍額前的頭發都快打濕了,她紅紅的眼眶,讓慕莐心中悶悶的,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孱弱的肩上,拉起她轉身,“走了,以後我們可以常來看看媽”。
沈藍任由他攬著自己,身上的外套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很舒適,也很溫暖,但卻暖不了一顆早已涼透的心。
出了墓園,慕莐開車離去時,在注意到路邊的黑色卡宴時,黑眸沉了沉,沈藍沉浸在哀痛中,並沒有發現他的目光。
直到黑色的蘭博基尼徹底消失後,這邊的卡宴才開始動。
車子中的氣氛格外壓抑,悶的令人無法呼吸。
坐在後麵的女人,輕撫著小腹,聲線縹緲,“看到藍,我們該回去了吧”。
聞言,前麵的男子冷冽的瞪了她一眼,那雙藍眸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別以為你有了孩子,就可以命令我,就算有我爸媽的逼迫,我照樣可以不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