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求站黃彰的角度來講是理所應當,可是到我這裏就是百般刁難,我跟陸銘充其量就是個普通朋友的關係,我找陸銘談他生意上的要求,陸銘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苗苗隨後就回來,我告知她這件事,苗苗也罕見的沒往周全那方考慮,直接否定了黃彰的說法。
“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雖然錄音筆就是一套房子的事,可房子也就一百來萬,他要的那合作,可得多少房子來換,他黃彰真是不清楚就這樣張口胡要?”
我苦澀的搖搖頭:“他是不是故意不想給我,找這樣的條件來堵我嘴,表明了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他好說明自己其實是給了我選擇的機會的。”
苗苗反駁:“應該不會把,這麼大費周章的搞這些名堂,他可能是真想管你要陸銘的東西,就他而言,要到了就賺,要不到也不虧。”
是啊,反正這件事不是發生在黃彰身上他當然不著急,開出這樣條件,不就是想讓我為難麼,要是趕不在離婚協議終審之前拿到證據控訴汪旭出軌事實,我恐怕真的沒翻身仗可以打了。
現在的局勢對我來說,非常迫切。
“要不然,”苗苗猶豫著繼續說道:“咱先跟陸銘商量一下,其實可以不用真要他把東西給出來,畢竟涉及到他,跟他商量一下,總是沒壞處的。”
苗苗的提議,馬上被我在心裏否決掉:“我要真找陸銘談這件事,不就擺明了想讓陸銘為了我放棄公司企劃麼,陸銘一定會這麼想的。”
“那他想……那他還就願意呢……”
我臉有些燙:“他真願意我也還不起,這不僅是人情這麼簡單的了,秦逸不也在麼,她要知道我這樣要求陸銘,還不把我給吞了!”
“好了好了,我就是隨便提一提,你要是不接受,咱就換個別的方式,黃彰那邊其實也沒什麼別的要求,路很死啊。”
苗苗的感歎正是我擔心的事實,我的路斷了我的路死了,我為這件事變得焦躁不已,希望在十萬八千裏之外的距離,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卻觸及不到。
沒想到陸銘卻主動聯係到我,依然是這天的下午,他帶著陸雙出現,我看陸雙掛著笑容往我這邊小跑過來,奶著聲音說:“想。”
我的心都快化了,抱起腿邊的雙雙,逗她一會兒,聽她咯咯直笑,好像她的心情好了許多,是否因為秦逸再次出現,總算把她生命裏空缺的母愛又補了回來?
這樣也好,總比一直空蕩來的要好。
坐下之後,我實在不好意思告訴陸銘見黃彰發生的事,我想他或許應該還不知道,就想先緩個一兩天再想想清楚,哪知道陸銘直奔主題,就問起我黃彰,我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就這樣告訴陸銘,告訴他這件事成敗的選擇都掌握在他手上,他得犧牲自己的利益來換我離婚的補償,對一個還算成功的商人提這個,可笑不可笑。
“黃彰找你,交易內容是什麼?”
陸銘問道,我錯愕著回:“當然是錄音筆了。”
“還有呢?他要你給什麼。”
我語塞,不敢拿正眼看陸銘,暫時的沉默,陸銘接著追問:“黃彰這人,眼光孤高,他從你身上拿不到他要的,他的目標不在你?”
我繼續沉默著,直到現在,我都不想是從我口中說出這交易的內容,雖然這時候的自尊比起結果來顯得非常可笑,但我依然想堅持著該有的態度。
“他跟你提了我跟他的合作項目?他是要哪一部分?”
我刷得一下抬頭看陸銘,尷尬的拉扯嘴角,緩吞吞的回答他:“全部。”
黃彰要的,就真是全部。
感覺到陸銘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我自嘲地回答:“你放心,我還不至於為了自己把心思動到你頭上去,你幫忙我的地方已經夠多了,我還來不及還完,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的,你就不再為我操心了,你照顧好雙雙就行。”
雖然這麼說,但我真的無半點解決的辦法,我這樣隻是想安慰一下陸銘,我不至於是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人,他可以放心。
忽而,陸銘反問我:“你要怎麼解決?”
是啊,我要怎麼解決,老實的告訴他:“不知道,我可能沒辦法解決了,原本結局已經定下來,我是想要折騰看看有沒有改變的可能,就算沒有,結局也是我能接受的,所以,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當然欠你的人情還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