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好歹也是你婆婆,現在讓你陪陪我有什麼不對的,你要是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也太過分了,你就這麼想避開我們汪家,我們汪家之前也待你不薄。”
我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好好,您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在這裏聽著,等您說完我再去吃飯,這樣好不好?”
她滿意的點點頭,眼神裏有異樣的情緒湧動,再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道:“莊君,我知道這可能為難到你,但是真的,你能不能,能不能當幫我們最後一個忙,原諒汪旭,讓他從監獄裏出來,好不好?”
我就知道,一定是這個原因,但我也無奈,這並不是我能解決的問題,也是我不想解決的問題。
“抱歉,我真的沒有辦法,這不是我能控製的。”
“可是你就去告訴警察,都是一場玩笑,你並沒有受傷也沒有生氣,你不會追究汪旭的責任不就行了,你就當,行行好,做點善事積德,行不行?”
這樣的討論讓我覺得反感,好似我不答應就有天大的罪孽一樣,可事實上來講,我真的做錯了什麼?
對他們汪家的人而言,我是不是就該莫名其妙的承受背後的一切。
“真的抱歉,我可能沒辦法,或許等我有了操控法律的能力才有可能做到這一點,在這之前,我想說,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過來看你了,之後的事情我會讓護工幫忙處理,你這段時間的醫療費就算在我頭上吧,可是今後希望你不要再打電話來聯係我,否則我會考慮是否要更換電話號碼或者搬家。”
婆婆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顯然是不相信聽到我說出這樣的話來,可這就是我內心所想所盼,我不想再跟這家人牽連出任何關係來,有些東西應該在離婚那一刻就結束了。
為什麼明明想要甩開我的人是他們,現在卻一直拉扯我回去麵對冰冷的事實?
“你說……什麼?”
“你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能做的一切都已經做完了,今後無論你和汪旭再發生什麼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嗎,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我不知道汪旭能否明白這一點,但既然在外麵等待他的人是你,我想你能清楚,汪旭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故意傷害的罪民是汪旭必須背負的,他選擇做這一切的時候就應該要想想後果而不是想解決的辦法,現如今隻有一條路,就是等待。
婆婆已經麵如死灰,看我的眼神也再沒有活力,我想我強調的已經很嚴重了,無論她怎麼想,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汪旭畢竟是會出來的,所以請你不要再傷害你的身體,如果他出來之後看到你的身體垮掉汪旭也會難過的不是嗎,就以好的狀態等待不就好了嗎。”
我說話的期間,婆婆已經淚眼婆娑:“那是坐牢啊,汪旭沒了工作,出來還能幹什麼,他名聲也不好了,之後能怎麼辦。”
婆婆是想得比較周全一點,她考慮的是之後汪旭的情況,我想起了之前汪旭的態度,苦笑著回她:“反正汪旭有足夠的優秀,去什麼地方都還算容易,估計國家單位有限製,但私企是沒問題的,你放心吧,他很優秀。”
婆婆沒有聽出我說“他很優秀”諷刺的語氣,還一直點頭連連說是,我看也差不多了,跟護工交換了個眼神,就打算從病房裏出去。
婆婆又喊住了我。
“莊君,之前,之前的事,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就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快把我眼淚給逼了出來,我甚至懷疑是否是我的錯覺,婆婆本沒說過這樣的話,是我一廂情願的以為,真從她嘴巴裏能聽到一句道歉。
這樣的話我等了太長時間,等到我已經沒有耐心再繼續等下去,之前所有的折騰,不就是想讓她和汪旭明白他們對我造成的傷害,現在居然聽到,真真讓我隻剩下錯覺的想法。
“也謝謝你,謝謝你能讓我聽到這樣的話。”
沒有回頭,我直接從病房裏走出去,吸了吸鼻子,對上顧想探尋的眼神,給了他一個微笑,顧想也微笑著看我,再抬起手來,我自然的跟他擁抱,把頭埋在他的懷裏。
卻沒想到,聽到旁邊一聲低呼:“莊君你怎麼……咦,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