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看看不遠處正在靜坐吸收玄氣的慕洲瀾,慕洲瀾閉著眼睛,仿佛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意思,讓解語鬆了口氣。這麼狼狽難看的模樣,她還真不想給他看到。
解語費了老大勁兒,爬到溪裏,把身上那層汙垢洗幹淨,泡在清澈涼爽的溪水裏,等力氣一點點恢複。
她這時才發現,汙垢下的肌膚像是徹底新生了一遍。通透幹淨,光潔無暇,細致得看不出一點毛孔。
生的膚色倒是沒改變多少,仍然是自然柔和的淺麥色,但有了一種晶瑩皎潔的半透明感,折射著淡淡華彩,仿佛能看到裏麵透射出明亮的陽光。
解語泡得差不多了,從空間袋裏麵找出一條浴巾,把自己包起來,一站起身,突然感覺全身輕飄飄的,一時沒適應,差點失去平衡摔水裏去。
身體竟然變得這麼輕了!
解語驚喜地活動著手腳。不止是輕,全身的柔軟度和靈活性都有了極大的提高,以前死活做不到的高難度瑜伽動作信手拈來,當雜技演員都不成問題,幾乎讓她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身體。
此外就是一種充滿活力的感覺,神清氣爽,五感清明,好像身體內多年來積下的髒汙廢物都排了出去,一身輕鬆。
她覺得原來的自己就像是一架包裹著厚厚的汙垢和鐵鏽,破舊腐朽,運轉艱澀的機器,現在汙垢鐵鏽都被除得幹幹淨淨,機器光潔如初,恢複到嶄新的狀態,機能更是有了飛躍性的改善。
這場折磨總算沒有白挨。解語沉浸在這伐骨洗髓丹的驚人效果中,覺得剛才讓她死去活來的痛苦都不是事兒,已經開始期待下一種丹藥的作用。
“別高興得太早。”一個悠悠的聲音響起來,“這伐骨洗髓隻是第一步而已,後麵的更難熬。”
解語被嚇了一大跳,猛地轉過身去,慕洲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漂浮在溪邊的半空中,正帶著一種看好戲般的戲謔目光望著她。
“你……”
解語的臉一下子漲紅,不是羞的而是氣的。她現在身上就裹著一條浴巾,在溪水裏手舞足蹈半,這家夥醒了也一聲不吭,就這麼跟看耍猴一樣在旁邊看了半?
等等……他是什麼時候醒的?要是是她剛下水的時候,那她剛才豈不是全被他看到了?
“擺這種表情幹什麼。”慕洲瀾微微挑眉:“搓衣板一塊,有什麼可看的。”
解語冷笑:“隻有自己不盡如人意,才會因為內心自卑,把別人的身材掛在嘴邊。”
著用一種特別尖銳的目光瞥了慕洲瀾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慕洲瀾大約是沒想到解語非但沒有惱羞成怒,還針鋒相對給他懟了回來,一時沒有回話,但很快便再次恢複成波瀾不驚的模樣,勾了勾嘴角,難得地帶起一縷邪氣。
“盡不盡如人意,要不要親眼看看?”
“行啊。”解語抱起雙臂,氣定神閑,一副等著欣賞好戲的吃瓜群眾架勢,“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