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采石場的某個廢棄的山洞裏燭光閃爍。
絡易蓋著破舊的被子入眠,這些還真是幸苦她,本該可以不管不問卻隻能卷進以前的江湖糾紛。
藍未央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他很不理解,為什麼外邊的人都像怪物一般,手裏都是拿著奇形怪狀的東西當武器,還十分厲害。在野豬林的時候自以為很厲害了,到了外邊隻能一直躲閃,正麵交鋒的話根本就打不過。
一旁的打坐的苦行僧也沒有睡覺,夜深,現在在山洞裏講話的話,可能會打擾到絡易休息,所以他悄悄走出山洞。
深夜的采石場有一絲絲的涼意,一輪孤月高掛在夜空中,周圍的除了蟈蟈的鳴叫就隻剩下冷冷的風聲。
這一切不禁勾起藍未央的回憶,在浩氣村的回憶。那時候,他最喜歡呆在田野裏仰望星空,靜靜的聆聽的周圍的蟲鳴聲。
苦行僧直接坐在地上:“這裏原本是山林,鳥語花香,很多詩人都會來這裏吟詩作賦。後來因為戰亂,這裏化為一片火海,伏屍百萬。”
原來是這樣,對於和師傅隱世的藍未央來,這本來是很遙遠的事情,現在卻近在咫尺。
“再後來……這裏給流寇占據,官府為了開發這裏的礦石,就和流寇結黨,來這裏的奴隸,不一定都是罪犯。”
俯身抓起一把黃沙,感受著風帶來的荒蕪。
藍未央緊緊握著沙子:“你的並不是我想聽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救出師傅和汪芝後親眼去看看,這個我十五年都沒有接觸的江湖。”
“那得有這個實力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你見過的和你的師傅比起來都差遠了,你的師伯就是你師傅的師兄更是怪物一樣的存在。”
“可是我還是打不過他們,師傅除了讓我去耕作外根本就沒有教我其他的。”
“哈哈,那是肯定的,戲遊他歸隱後沒有人知道,如果傳授你武功,指不定就把他暴露出來了,畢竟年輕人還是很容易衝動的。”
此時,藍未央的手捏的更緊,心裏一陣陣的疼痛。
苦行僧安慰他:“你師傅在江湖中雖然有很多敵人,但也有朋友,如果他們知道你是戲遊的徒弟,應該會幫助你的。”
他拄著拐杖站起來:“既然如此,就有我教你幾招吧,如果有緣見到你師傅,在和他道歉就是了。”
看著眼前衣裳襤褸,在夜風中隨時給吹倒的苦行僧。藍未央真的想不出來他能夠教什麼,不過想起柳閻卿和李俊逸,他也不敢視,不定那粗糙不堪的拐杖也是一把奇怪的武器!
苦行僧讓藍未央先出手,自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話音剛落,一記直衝拳打了過去,本想苦行僧會用拐杖擋,沒想到他收起拐杖,輕滑步伐,用肩撞讓藍未央後退好幾步。
“哈哈……你不要看老朽不堪,對付你這種涉世不深的少年還是綽綽有餘的。”
藍未央也決定,下一擊要竭盡全力打過去,如果連瘦弱不堪的苦行僧都打不過的話就太不過了,畢竟自己是能後單挑野豬的!
但無論他怎麼努力,苦行僧就是絲毫不動,自己倒是一次次的摔倒。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他還是沒有放棄。終於,這一次苦行僧出手了,他一手抓住藍未央緊握沙子的手用力拍下去,沙子隨風飄揚。
苦行僧這才放手,雙手合十:“有些時候,該放手的還是得放手,如果是帶著不該帶的東西前進的話,很容易讓自己迷失方向的。”
還是不服輸的藍未央臉紅的低下頭,他內心的一舉一動都給窺測著。
苦行僧意味深長的摸著他的頭:“年輕人是爭強好勝的,但是以前的輝煌不是一直存在的,你要記住,人外有人,外有!”
藍未央的驚恐的推開他,為什麼自己內心想的都給知道了,果然江湖裏的人都是一些怪物,不是奇怪的武器就是能呼風喚雨,現在竟然有一個能看穿別人內心的想法!
這一切都是自然的,因為他還不清楚這個江湖究竟是什麼組成的。苦行僧還是席地而坐,示意藍未央也坐下,自己要將一些關於江湖的事情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