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三小姐去了以後,小姐就命她將曾經教過三小姐禮儀的嬤嬤給尋來,又送給了八小姐。
還特地囑咐了,之前怎麼教的三小姐,如今就怎麼教八小姐。
說直白了點,就是再教出一個三小姐來。
那嬤嬤也是個有本事的,如今誰不說一句八小姐的身段和儀態像極了曾經風靡京城的三小姐。
隻是這樣的比較,總會叫人覺得晦氣,畢竟三小姐都去了,同一個死人作比較,還是一個有汙點的死人。
不過人家八小姐自個兒不介意,她們也不必操心那麼多。
“行不行,你且看著就知道了。”衛南笙意味不明的笑了。
不知道衛容華在看到一個複製版的她,出現在自己麵前時,還能不能沉得住氣。
她要的就是衛容華的沉不住氣,沉不住氣了就會慌,一慌便會露出馬腳,這樣她就可以知道,衛容華究竟在哪裏了。
卻說,衛南笙去榮寧堂的時候,各房的人都去的差不多了,見衛南笙來了,大奶奶便開口道:“呦!五丫頭也來了呀!”
說罷笑了一聲,她如今已有四十多的年歲,加上心胸狹隘,善於算計,這一笑,愈發顯得她刻薄的緊。
“可真是不容易啊,原想著五丫頭來不了了呢!”說完用帕子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她的意思很明顯,昨晚睡蓮閣的動靜那麼大,沒道理衛南笙不去睡蓮閣探個究竟,還跑這裏來請安,並且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坐在她旁邊的秦婉玉聞言,臉色一變。
衛南笙卻笑了,隻聽她道:“莫非大伯母忘記了,今日可是初一。”
按規矩,她今日必須來向老夫人請安。
“可不是麼,五丫頭一向是個有孝心的,隻是啊,有些可惜了。”大奶奶感歎道。
她這話說的意味不明,話音剛落,堂內坐著的人紛紛臉色一變。
探究的,疑惑的,無所謂的,暗怒的,精彩萬分。
“好了!”老夫人臉色微凝,“都給我少說兩句。”
“母親,不是兒媳多嘴啊,”大奶奶看著老夫人,一本正經,語重心長的說道,“您可得和三弟妹說說,她這性子真要好好給收一下了。這隔三差五的就摔盆打碗的,三弟就是再好說話也不能這麼看人臉色啊?她既嫁給了咱們侯府,那就是給咱侯府當媳婦,做媳婦就要有個做媳婦的樣子,哪家的媳婦跟三弟妹一樣的?”
也就衛征把她當個寶!
一臉的狐媚樣,勾引男人不說還故作清高,大奶奶最煩這樣的人。
隻因大爺是個好色的,天天被煙花柳巷的狐媚子們給勾的十天半月都不回府。好不容易回府了,還是歇在那些賤人房裏,你說大奶奶這心裏能不氣嗎?
最重要的是,大爺這個葷素不忌的,曾對蓮姬還念念不忘。
若不是他好歹有點良心,知道那是他弟媳,染指不得,這才給罷休了,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大奶奶和那些鶯鶯燕燕鬥了一輩子,回頭再看看別人,二奶奶被衛臨寵著,三奶奶有衛征疼著,偏偏還不自知,隔三差五的要鬧上一鬧,大奶奶看在眼底怎能好受?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她不趁機踩兩腳那可不是她的性子了!
“大嫂,話可不能這麼說,三弟妹在西域長大,又是公主,自然有些性子。再說了,三弟喜歡的不就是三弟妹的小性子麼?這便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我之砒霜彼之蜜糖,說的就是這個理。”二奶奶接過大奶奶的話茬道。
誰不知道你是吃不著葡糖說葡萄酸,這會子唯恐天下不亂了是吧?也不怕說多了閃到舌頭!
大奶奶瞧見二奶奶嘴角的那抹嘲諷,心下頓時就火了,張嘴正要說話,卻發現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袖。
她怒目而視,發現是自己的女兒。
四姑娘對自己的母親搖了搖頭,眼底帶著一絲無可奈何。
母親這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沒看大家都沒提起昨晚的事情麼,就她一個心直口快,給當了出頭鳥都不知道。
果然,便聽四奶奶接過話茬道:“大嫂說話雖然急了一些,但不無道理。如今侯爺在官場上舉步維艱,偏生後宅不寧,長此以往,必定對侯爺有所影響。”
話不多說,點到為止。
秦婉玉眼眸微眯,一雙美目淩厲的射向四奶奶。
四奶奶見此,柔柔的笑了,她沒有看秦婉玉,隻是對老夫人說道:“兒媳知道母親您是個心善的,疼我們這些做媳婦的。但是退一萬步講,有了侯府才能有我們啊,侯府的一切都擔在三哥的身上,媳婦也是擔心。”
秦婉玉冷笑一聲,這個燕氏,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話裏話外給三房下套,偏偏正中老夫人下懷,她知道老夫人心疼三弟,看重侯府,便故意句句不離侯府和三弟,好似她真的有多擔憂似的。
四奶奶隻做不知,她說完這些話就垂下了頭,靜坐一旁,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