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各分兩隊,站在大殿兩側。
因為夜裏燈光昏暗,再加上有紗帳和屏風的遮擋,激動狂喜之下的蕭玨竟然半分都沒有察覺得到。
眾人麵色各異,震驚的看著蕭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昔日溫潤爾雅的七皇子,竟然有這麼令人惡心的陰暗的一麵。
連同原先支持蕭玨的大臣們也不禁臉色驟變,眸光暗沉,臉上一陣青白交錯。
“怎麼會……你們……”蕭玨眸光緊縮,腳步虛浮,幾欲站立不住,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半響才反應過來,指著在場的人,又指著被自己殺了的景帝,“他、他、他……你們……”
“不錯!”蕭昭冷笑,眼底帶著寒意,“是你殺了父皇,在場的人都看到了,怎麼?你難道還想要抵賴嗎?”
“陰謀!這一切都是陰謀!”蕭玨突然喊道,他舉起手中的劍指著蕭昭,“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好自己坐上皇位,是也不是?”
“七哥說錯了,臣弟胸無大誌,隻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皇子罷了,別的什麼想都不曾想過,倒是七哥你,”他上下打量一番蕭玨,眼含譏諷,“為了這一天怕是準備許久,竟然不惜走上弑君這條道路!”
“我沒有!”蕭玨大聲反駁,“是你陷害我!是你!都是你!”
“是嗎?有沒有你自己說了可不算,在場的諸位大臣可都是親眼看見你一劍殺了父王,你還想抵賴嗎?還有,就算你不相信我們,父皇的話你總信吧?”
“父皇?”蕭玨愣在了原地,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鸚鵡學舌般說到。
“逆子!”
一聲壓抑的震怒從身後傳來,蕭玨連忙轉身。
果然看見景帝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還不快給朕跪下!”
景帝臉色青紫,瞪大眼眸,顯然是被蕭玨給氣的狠了,若不是鄭海扶著,恐怕早就倒下了。
“你是誰?”蕭玨臉色大變,他指著躺在地上的景帝,厲聲問道,“你不是死了嗎?他又是誰?”
一句話竟將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你果然巴不得死的是朕!”景帝咬牙切齒,當下就對一旁的侍衛說道,“拉下去!拉下去!”說著整個人氣的在原地發抖,團團轉著,“朕的尚方寶劍呢?殺了這個逆子!殺了他!”
“皇上……”
縱然七皇子再大逆不道想要弑君,但畢竟是皇上最受寵的皇子,如今皇上在氣頭上,若是真的被皇上一劍給殺了,萬一皇上氣消了,降罪到他們頭上,這可怎麼辦?
他們就是賠上一家人的性命都拿不出第二個七皇子來啊,哪怕這個皇子想要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
一時間眾大臣紛紛勸誡景帝。
這不勸還好,一勸,景帝頓時就更氣了。顫抖著雙手指著眾人厲聲說道:“朕倒要看看,今日誰敢攔著!若是不將這個逆子處死,朕無顏麵對先皇!”
說著還真的抽出了尚方寶劍,往蕭玨身上刺去,被突然闖了進來的賢貴妃給擋住了。
“皇上——”賢貴妃臉色大變,淚眼婆娑的看著景帝,聲聲淒哀,說道:“阿玨不過是受奸臣蒙蔽,這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阿玨是怎樣的性子您心裏會不清楚嗎?這孩子就是給他一萬個膽子,都做不出謀權篡位這種事情來啊!”
“讓開!”
“請皇上贖罪,臣妾不能讓開。”賢貴妃雖然哭的不能自已,仍然能堅持這不肯讓開。
“反了!一個兩個你們竟然都反了!好啊!真是好的很!”
“皇上!”賢貴妃語氣也淩厲了起來,“臣妾知道皇上您心中氣憤失望,可是臣妾麼有話要說,”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偶娃娃來,上麵寫著生辰八字,還被紮滿了銀針,“這個娃娃是臣妾從後宮找出來的,皇上您應該知道,南南的人會巫蠱之術,這個髒東西上麵的字跡和李美人的字跡一模一樣,皇上您難道就不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