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都是真話。
我對文雨我的一個高中同學結婚了,她滿臉狐疑地看著我:“你不是想娶我吧?”
我笑著:“等我有錢了再娶你,到時你別不答應。”
她:“我肯定不答應,我不想結婚,結了婚一切就都變了。”
我問她:“你怎麼知道,我感覺我同學就挺興奮的。”
她:“我不知道,我也是感覺。”
我:“你不能在這件事上給我消極的影響,我媽還指著我抱孫子呢。”
她:“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我開玩笑:“你太損了,你不跟我結,還占有我。”
她:“你就那麼想結婚阿?結婚證現在國家都不能頒給你,離法定年齡還早呢。”
我笑了。
實話,我也不想結婚,但我總是想著文雨如果離開我會怎麼辦?我總想著能為她做點什麼。
我覺得我很了解她,我一直按照我的意願來給她一些東西,而從沒問過她需不需要,我總是輕而易舉的許下承諾,我一直在證明我是多麼在乎她;而文雨,卻從沒要求我要為她做點什麼,她隻是在和我談戀愛,她享受其中的樂趣,她不需要我的承諾,也不需要我的將來,她要的是此刻我能在她身邊,牽著她的手走過一條條熱鬧的街。
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不由的考慮到一些終極命題,比如存在的意義,比如生與死的問題,人為什麼生?又為什麼而死?文雨她對死亡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她如果哪她突然大限將至,她一點也不會難過,而我是很畏懼死亡的,第一我覺得人活著的不容易,第二是因為我不想這麼快就到生命的終點而很多事都沒來得及做,這裏麵有我的自私。
聖人對死亡通常都是很隨便的,像佛陀和耶穌就是,一個打坐,一個被釘,或許他們知道自己可以永生,就對死亡不太在意。
這點文雨不比佛陀和耶穌差哪裏。
但我沒能從書本裏找到佛陀和耶穌死後,他們的親人是怎樣的痛不欲生,他們好多了,普通人就不一樣,當一個人死了,親人會比本人更痛苦。
文雨無疑就是這樣,她爸媽的離去給她帶來了無法改變的悲境,不管什麼時候,這種隱痛都會無時無刻圍繞在她周圍,她還要不得不去漸漸適應,作為記憶擱置在身體深處,沒人能真正幫助她渡過生死的難關,好在她有一顆純真而又堅強的心,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礪,依然可以對著生活微笑,對一些人一些事早已做到寵辱不驚了。
我們很多人還處在文雨的初級階段,不懂得生活,不懂和別人、和這個社會怎樣相處,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不知道對自己來什麼是最重要的,我們一味的去尋求各種刺激,以為那是讓自己得到所謂的充實,其實我們隻不過是自欺欺人,更多的麻木了自己而已。
對於文雨,對於我自己,對於那些和文雨不一樣的人們,我還能什麼呢?
文雨不需要任何她認為不必要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