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醫院已經住了一個多月的院,可是病情依舊沒有一絲的好轉。我媽整日都紅著個眼睛去給我爸送飯菜。所幸的是家裏的積蓄還有些,日子還不會過得窮困潦倒。
但是再照著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我家早晚都會麵臨困窘。
真的有長生藥嗎?長生藥真的能救活我爸嗎?
十月的浙江是比較舒適的,細雨霏霏,片片柳葉隨風點水。
爺爺忽然建議我們去杭州遊玩,說他想吃西湖醋魚了。奶奶和我媽自然是以我爸為中心,斷然的回絕了我爺爺的要求。奶奶說要是想吃醋魚的話,大可不必去杭州,她做給爺爺吃就好了。奶奶話間還有些怒意,大概是有些責怪爺爺不管自己兒子死活,還去瀟灑。
爺爺看著我,知道怎麼回事,我竟然從爺爺眼裏看出了一種祈求。
“爺爺也是好多年沒去西湖玩了,要不我陪爺爺去吧。”
奶奶立即瞪了我一眼,想從凳子上起身,卻不知為何,直起腰幾次,都沒有站起來。我媽趕緊的去扶奶奶起來,也生氣的回了我一句:“隨你們想幹什麼。”說罷就扶著著奶奶走了出去。
我看了眼爺爺,笑了一下:“爺爺,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爺爺一臉的像小孩子那般高興的神情:“明天一早就走!明天一早就走!”說完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鐲子,又莫名奇妙的笑了起來。我看了下手上的鐲子,有些疑惑,不明白爺爺這笑裏到底有什麼意思。
到杭州的時候,我們直接入住在離西湖不遠的一個賓館裏,爺爺說,幾十年前的時候,這裏是一家旅社,他和這旅社的老板關係就像是兄弟一樣。
我一邊聽著爺爺講他過去的曆史,一邊幫爺爺搬著行李包進房間,那些行李包倒是很沉重,也不知道裏麵放了些什麼東西。
安頓下來,我們就去西湖遊玩,爺爺竟然還背了一大包的行禮去。我怕爺爺累著,就替爺爺背著。
爺爺貌似無心看風景,剛進西湖不久,爺爺就對我說:
“秦妃啊!我們去鳳凰山吧!”
“去鳳凰山?!我們去鳳凰山幹嘛,你都爬不上去。”
爺爺瞪了我一眼:“誰說我爬不上去了?!你嫌爺爺老了是吧!”
我頓時就知道我說錯話了,拉下臉笑了幾句:“爺爺年輕的很,健步如飛,好我們爬鳳凰山去,爬鳳凰山去!”
爺爺見我拉下臉皮的討好他,這才收起了他那副生氣的表情。
好不容易到了鳳凰山上,爺爺卻不走修建的路,偏要帶著我走滿是泥巴的小道。一路上,爺爺就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一般,一邊走,一邊用拐杖一下一下的戳著地上的泥土。
我問爺爺在幹什麼,爺爺也不明說,隻說待會我就會知道了。太陽已經西下。爺爺卻還在不停的戳戳敲敲。我就坐在離爺爺不遠的地方休息。
一會過去,不遠處傳來爺爺的一陣興奮呼喚我的聲音,我趕緊的向爺爺跑了過去,隻見爺爺正在用拐杖刨著一塊黝黑的泥土。
這塊泥土與別處的不同,這塊黑泥土像是被填進一個四四方方的坑裏一般,黑土周邊就是正常黃色的山泥沙土。
我猜這黑泥土裏麵一定有什麼貓膩。
爺爺叫我把行李包拿下來,他從行李包裏麵拿出一個小鏟子,我驚訝包裏麵怎麼連鏟子都放了,小鏟子也不會那麼重,該不會還有別的重東西吧。
我好奇的翻開行李包,包裏還有一個穿著一件粗布衣服的小形石像。剛猛地一看,還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個小娃娃躲在了包裏頭。
我問爺爺為什麼還給那石像穿了件那麼破舊的衣服。
爺爺挖著他腳下的那塊黑土,告訴我這是太爺爺生前穿的那件衣服,還說這黑土啊,是他和太爺爺從墳地裏挖過來的屍泥。
墳地裏挖出來的屍泥。我頓時就感覺全身有些發冷。我問爺爺這到底怎麼回事,爺爺說當年太爺爺在這裏降了個小鬼,當時也沒有收小鬼的道具,就埋在了這裏。說著爺爺小心翼翼的從黑土裏鏟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土罐子,然後再謹慎的把這罐子給挖了出來,又趕緊從行李包裏的拿出一塊黑布,遮住了罐子口。
這時,恐怖的一幕發生了,隻見罐子口上的黑布上漸漸的出現了一個透明的人的頭顱,那個頭顱,慢慢的從黑布上升起,兩個眼眶裏麵全部是白花花的眼白,鼻子特別的大,大的都拖到了下巴下麵,把嘴都遮住了,看起來都惡心。我是第一次見這麼奇怪恐怖的東西,就嚇得趕緊的躲在了爺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