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如今出城都會嚴查,想必是曆軒夜動用朝堂上的勢力了,而榮府的所有封鎖的生意也解了,如今隻剩下幾家了。”榮信陽看向重點圈出來的幾家說道:“寧侯爺府,寧侯爺是一品軍侯,和軒王爺常年軍政不和,而更和軒王府中的三夫人蘇若的父親蘇譽不和。你們記不記得當初在紅梅林中顏夕叫三夫人一聲蘇姐姐,怕隻是怕被有心人聽去了,而當時軒王爺想娶顏夕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是不是寧侯爺想要拿顏夕出氣,或者拿顏夕威脅他們什麼,才把顏夕抓走。而第二個就是你父親丞相白蕭年,他和顏夕的恩怨你也知道,不過你不能去讓羽裳去,你去我看不出什麼,到時候壞了你們父子情可不好。”榮信陽雖然是笑著說出這段話的,不過心中緊張得很,畢竟李顏夕到現在還沒任何消息,也不知她如何了。
“父親他,倘若真的做了這樣喪心病狂的事,那麼我便不認他這樣的父親。”白暮景最恨官場爾虞我詐,當初白蕭年對李顏夕下手,倘若不是李顏夕勸解,白暮景應該早就和白蕭年決裂了。
滄漄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來曜城也許久了,聽聞得事也很多,知道的事情也有許多。我隻是說說,並無有意冒犯,暮景見諒。白丞相在官場上隻要意見不和者,必鏟除。許多人和白丞相一言不合,不管你多大的官職,他都要把你的所有做過的事情翻一翻,找到罪證,麵呈皇上,讓皇上決斷。而沒有的就安個罪名,再讓殺手趕在皇上審問之前殺之,就給清清白白之人加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和一個畏罪自盡的說法。你最厭惡的朝堂黑暗,卻是你父親在朝堂上麵生存的必須要用的方法。顏夕我們都知道,可是卻不忍心和你說,如今我確不想再瞞你了。”
白暮景握著手中的茶杯,手微微抖,滾燙的茶水潑在手上都不覺得疼。白暮景笑了笑說道:“父親,這就是我的父親。我本來覺得白家應該是清清白白的官宦世家,卻不曾想到父親卻是在朝廷之上如此的黑暗。妹妹入宮,我確不入朝為官,父親逼了許久,看著我真的不想入朝為官,他也就不逼我了,我以為父親是真的是這輩子不會在逼我了,倘若真的是像你說的那樣,那我遲早也會被他逼著上了朝堂,變成我曾經最厭惡的那些人。那些冷血,眼中隻有權位錢財的人,那些不顧百姓死活的人,被官場熏陶,變的麵目全非,變的和現在的父親是同一種人。”
滄漄把白暮景當成朋友,不想讓他被父親麵上做的那些善事而迷惑。李顏夕說過白暮景單純,他認識的白蕭年比他們認識的白蕭年簡單得多,所以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白暮景為好,他會承受不了。滄漄拍了拍白暮景的肩膀,他覺得說出這些沒什麼,卻沒有想到白暮景聽到會如此的痛苦:“暮景,你不會的,你若入朝為官想必是一個清官。”
元辰歎了口氣,看向榮信陽說道:“暮景你先回府吧,信陽也先回去吧。天就快亮了,你們兩個倘若不回去,會讓他們起疑的。”
榮信陽看著外麵的天,點了點頭。跟著白暮景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龍門鏢局。滄漄看著暮景的背影,問元辰和秦羽裳道:“我是不是不該告訴他這樣的事實,他好像真的承受不起。”
“你是對的。”元辰坐下看著地圖說道:“你如今不告訴他,他日後也會懂得,倘若是無意中得知也罷,倘若是在碰上什麼事情得知,怕是怕會有危險。不過如今顏夕被劫,他心中不好受,你這樣讓他心中更是不好受。他不知回去要如何麵對他的父親,也不知要如何麵對我們,麵對顏夕,麵對死在他父親手下的忠臣和無辜的百姓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