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裳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我從來都不是什麼仁慈之人,也不管什麼仁慈的事情。我不像你,要顧及這些,顧及那些的,倘若不殺他們,將來他們必然來殺我,要等到將來他們來殺我的時候,何不在現在就殺了他們為好。”
“也不是我多慈悲,隻不過就是覺得這件事本來就不與他們有什麼相幹,本來忽然從富貴人家跌落就罷了,還要丟了性命,即使不丟了性命。活著也要受苦,或是發配邊疆在那個疾苦之地做那些苦活。或者是收在內廷之中,做那些下賤的夥計,被人折磨來折磨去,生不如死,還是早早的放他們離開罷了。”李顏夕歎了口氣道:“本來就是父親長姐犯得錯,倘若我連同他們一同都殺了,那麼我也不是和他們一樣的了,那樣我算什麼?”
秦羽裳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慈悲,他們倘若領了,安安心心的過好他們的日子,別在來碰你也就罷了,倘若他們不領你的這情,日後定有你要後悔的。”
李顏夕倒了杯茶,遞給秦羽裳。秦羽裳喝了一杯,茶已經冷了,從喉道慢慢的冷到胃中。秦羽裳看了看李顏夕正要喝,就說道:“如今都要當母親了,還是這樣的不小心,這可是冷茶,在這個時候喝下的話,豈不傷身子,還是不要喝這個冷茶吧。”說著就要拿過李顏夕手中的茶杯。
李顏夕躲開說道:“我在這坐著也有些時候了,你手腳也太慢了一些,讓茶冷了還怪我不小心。”李顏夕喝了一口,道:“心冷就不覺得茶涼心苦了。”
秦羽裳跟了李顏夕這樣久,也是知道李顏夕心中想的一二分的,又想起今日的事情,就問道:“難道你想青煙了不曾?”
李顏夕點了點頭,就不再言語了。秦羽裳幫著李顏夕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勸道:“這裏風大,還是先回去吧。”
李顏夕坐了一會,就讓秦羽裳帶下去了。秦羽裳小坐了一會就離開了,李顏夕看了一會書,就不知不覺二更天了。看見曆軒夜還未來,就問道:“如今皇上可是去了那個妃子宮中。”
杏冷看了看剛剛回來的宮女,宮女行禮說道:“皇上這會並未翻那個的綠頭牌,想著今晚還要批奏折到很晚,娘娘還是先睡下吧,想來皇上應該不會過來了。”
李顏夕想了想說道:“前幾日紅顏閣送進來了一個廚子,讓他做兩碟點心,拿過來我過去送給皇上。”
杏冷勸道:“娘娘倘若有心,就讓人送去也是一樣的,何必要親自過去,畢竟如今娘娘有身孕,這樣一折騰,今夜還要不要睡覺了。”
李顏夕擺了擺手,宮女就下去準備糕點了。李顏夕說道:“過那邊睡也是一樣的,本來覺得皇後隻是口中念著好聽,被一大幫人巴不得早死,還要防著這個,防著那個,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可是就是有了這樣的身份,我才能在他的正陽宮中,不必在忌諱妃嬪不能留宿於宮中這樣的規矩,就是這點最好。”
杏冷點了點頭,不一會功夫,糕點就做好了。李顏夕正要讓杏冷披上披風,就見慕容蕁一身精巧打扮的過來了,頭上的頭發如同真的一般。杏冷看著慕容蕁來勢洶洶,就連忙使了一個眼色讓人去告訴曆軒夜,而自己上前笑了笑說道:“蕁妃娘娘,這樣的時候你過來做什麼。”
慕容蕁一把推開杏冷,就想去抓李顏夕的衣領。李顏夕退開兩步,浮生浮夢兩個人擋在慕容蕁的麵前。李顏夕說道:“姐姐有什麼話還是說好了,不要動手動腳的,如今你父親已經是這樣了,你倘若讓本宮的孩子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慕容家隻會罪加一等,請姐姐三思而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