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央出事之後,李顏夕就食欲不振,也不是什麼都不吃,不過就是偶爾喝兩口湯,吃些米飯罷了。廚房換了幾個菜色,李顏夕動也沒動筷子,還是原封不動的送回來了。這讓廚房的那些人都膽戰心驚的,單單李顏夕就罷了,可是如今肚子裏還有個孩子,倘若她再不吃的話,皇上可不就把他們的頭剁下來?
所以就看著李顏夕喜歡喝湯,變著花樣的去做。李顏夕不過吃一點點罷了。太醫每次過來請脈的時候都膽戰心驚的,怕那條喜脈斷了,自己也跟著人頭落地了。每天夜裏睡覺也不安生。
忽然有一天,喜脈的脈搏弱到快要把不到了,太醫就開口勸李顏夕道:“娘娘,即使娘娘不想吃,可是還得為肚子裏麵的孩子著想著想啊,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娘娘這樣下去,孩子就會。”
“死嗎?”李顏夕靠在貴妃椅上,消瘦了好多,也沒有什麼力氣,就這樣歪著。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道:“他父親都不在乎他,他來到這個世上有何用?不如現在還未懂得痛苦之時殺了他,讓他不必來到紅塵之中受情愛之苦,受著滋味。”
這樣的話讓太醫大驚,連忙把這大逆不道的話去告知曆軒夜,曆軒夜那個時候正在畫梅花,聽聞這個皺了皺眉道:“你下去。”
德順上前剛要出聲,就被他一眼看得不敢說話了,低著頭。曆軒夜換了朱紅,點了幾朵梅花,道:“讓禦膳房準備午膳之時就直接送到昭仁宮,朕要在那裏用午膳。”
德順實在想不到曆軒夜會這樣說,就連忙道:“可是要和皇後娘娘一同吃,要吃什麼好,是要迎合您的口味還是要迎合皇後娘娘的口味?”
“我們來那個的口味有什麼差別嗎?”
德順麻利的點了點頭道:“是啊,皇後娘娘如今身上有孕,喜歡吃酸辣東西,皇上喜歡平淡一些的。不然都做了,然後拚一桌,這樣兩邊的口味就顧及到了。”說完之後真覺得自己聰明。就想立即吩咐廚房做去。
等德順離開之後,曆軒夜放下手中的筆看向外麵的大雪紛飛的場景。而畫作之上淩亂無比,一點都看不出那人剛剛那般的淡定。
午間她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隻看見宮女拿著盤子穿梭,不一會外間的桌子上就已經擺滿了各樣菜色。李顏夕如今是最難受的時候吃什麼都如同嚼蠟一般,就道:“這些拿上來那麼多做什麼,我什麼都不吃,你們都拿下去吧。”
德順皺了皺眉道:“娘娘不吃皇上也得吃。”說著就有丫頭挑起垂紗,立起屏風。李顏夕聽見是說曆軒夜的,就轉過頭去不聽,可是即使是這樣,也聽見德順道:“皇上聽聞皇後娘娘食欲不振,想著應該是很久沒見皇上了,就這樣賭氣。皇上為了皇子,就過看皇後娘娘了。”
“為了皇子,我不想見他。看見他我更加吃不下,倘若他真的心疼這個孩子的話,那樣就不要出現在我麵前,眼不見心不煩。剩下的事情他知道應該怎麼做。”李顏夕閉上眼睛,說的話雖然像是賭性子,可是也是真心話,既然這樣說了,那樣就在這樣做。
德順回看向已經坐下的曆軒夜,剛剛那段話雖然李顏夕說得有氣無力的,可是殿中的人都聽見了。
宮女們小心翼翼的看向帝皇,隻看見帝皇起身,拿過一碗熬得融融的小米粥,起身就向李顏夕走去。
李顏夕聽見有沉重的腳步聲嗎,就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就看見曆軒夜已經坐下。他放下手中的瓷碗,把她拉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捏住她的鼻子灌下小米粥。
這樣的灌下的方法讓李顏夕喝下了半碗的小米粥,剩下的都不小心落到衣服上了。李顏夕瞪著曆軒夜清咳了幾聲:“你不是不關心這個孩子嗎?讓他自生自滅好了,何必要來這樣做。你這可知道,你做的這些都是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