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找到母親,隻見靜言主持正和她說著什麼,母親喜得眉開眼笑,見可兒來了,便也住了談話。
當晚,盧家一門喜氣,熱鬧鬧的過著節日。席上,母親和父親低低耳語了半天,又轉頭悄悄地向可兒問道:“小可啊,你現如今才十八歲的年紀,那時候周家求娶,我還心想著,你這麼年輕,不經事的,怎麼能出閣給人,無奈他家求得厲害,想你過去也不會吃苦,便應了親事,沒想到出了那事,周家退了親,我也不能怪他們。如今,,你正是大好年華,總在家裏卻不是很好,今兒,母親做主,再給說個人家怎麼樣?”
可兒心想,一定是小白托了靜言大師和母親說的。隻低聲說道,“婚姻大事,全憑母親做主。”
這下母親更是喜上眉梢。
第二天,八月十六的日子。清早,就有媒人穿紅著綠的帶著聘書來到盧宅,說是盧家莊新來乍到的新貴白公子要求盧家的小姐。媒婆自是口舌生花,把白公子誇的天上有地下無,又年少又多金,隻是父母亡故的早些,可是可兒嫁過去那就是一家主母,全是自己做主了。盧員外和盧夫人當場應了,可真是揚眉吐氣,終於拋了兩年多的黴頭。
於是,盧家莊又出了一件大事,傳的街頭巷尾人盡皆知,新來的白家公子當真是冤大頭,不了解盧家小姐的過去啊,盡是三媒六聘的求他家的姑娘。
說歸說,總是免不住要羨慕人家這段好福氣。
兩家各有媒人,互通有無,在一起商量婚事,定下了九月十八的好日子。
盧夫人為了幫可兒爭口氣,嫁妝辦的尤其豐厚,比給周家的時候多了好幾倍,盧員外也是心中開懷,置了四十八抬器皿珠寶等物什,早早就擺在堂心,給往來親友觀看,觀者無不乍舌,這盧家老頭兒,幾乎把全部家底都陪給了這個寶貝女兒。
早知如此,雖說盧小姐名聲壞了點,娶回家那就是一夜暴富啊。便有人暗自後悔歎息,在此不表。
展眼到了九月十五,還有三日便是可兒的大喜之日。這夜,可兒正獨自坐在窗前,點著紅燭,為自己的嫁衣做著最後的功夫。上次的嫁衣是母親所製,可兒穿著它出門,又穿著它狼狽的回了門,最後可兒一氣之下把它燒了。這次命運是自己選的,就算嫁給一條蛇,自己也要親手縫製嫁衣,今後的日子,再也不要給人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父母親也要出了這口氣。
夜已深,露已濃,可兒還在為袖口上的繡鳳最後修飾著。
突然,一雙手從可兒背後伸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了可兒手中的衣裳,"嘖嘖,你好厲害啊,小姐!繡的這樣好看,是要在嫁給我那天穿的嗎?"
可兒嚇了一跳轉身,隻見他還是一襲白衣,拿著衣服端詳,臉上露著調皮的笑意。是小白。可兒搶回衣服,問道,"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