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歇走過去給王瑩瑩把脈,婉然主動讓開,隨著時間的飄移,九歇臉色越來越難看。
斐弁星憂心忡忡,“九歇,可是有什麼不妥?”
王瑩瑩也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九歇。
九歇看著王瑩瑩,目光複雜,“你是不是,自小就身體不好,時不時的需要喝藥?”
不等王瑩瑩開口,婉然搶先道,“對啊,夫人說,姐姐的體虛,是從娘胎裏帶來的,所以自小就對姐姐身子很在意,從很小的時候,姐姐就每天都需要喝藥。”
九歇嗤笑,冷哼一聲,“什麼娘胎裏帶來的體虛,你姐姐這根本就是被人下了毒。”
“什麼,下毒!”斐弁星一把捉住九歇的手臂,“你再說一遍。”
九歇吃痛,“你先放開我。”
斐弁星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了。
九歇看向一臉平靜的王瑩瑩,若有所思,“恐怕王姑娘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之事吧!”
斐弁星和婉然同時看向王瑩瑩。
“瑩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瑩瑩被他兩盯的心裏發毛,“你兩別這樣看著我,其實,我也隻是猜測,一直沒敢去證實。”
婉然握住王瑩瑩的手,焦急不已,“姐姐,你知道自己中毒了,什麼時候,是誰給你下的毒。”
王瑩瑩拍拍婉然的手,安撫她,“婉然,你別著急,其實我也一直不敢肯定,從小,我身體就不好,母親更是三天兩頭的請來大夫,給我吃藥,要知道,是藥三分毒,於是我便求著母親能不能不吃藥,結果母親狠狠的斥責了我一頓。”
頓了頓,王瑩瑩繼續說道,“後來我又問母親,那能不能換個大夫,每次那個大夫憐憫的看著我的表情,都讓我十分不自在,結果那一刻,母親神情有些閃躲,我就想,是不是,那個大夫在藥裏動了什麼手腳,於是我便偷偷跟著那個大夫,結果聽到了他跟母親的對話。”
王瑩瑩想起她偷看到的場景:
那個大夫跪在王夫人麵前,“夫人,小姐的藥,我已經按夫人的吩咐,每日都給小姐放一定的份量。”
王夫人點頭,“我知道了,這事,若是有第三個人知道,後果,你懂的。”
被王夫人威脅,那個大夫誠惶誠恐,“夫人放心,小的明白。”
從回憶裏回過神來,王瑩瑩繼續開口,“所以,自那以後,每日喝藥時,我便都試著偷偷倒掉它,後來我慢慢感覺到,沒有再喝那藥以後,我身子一日日的好起來了。”
九歇聽到這開口,“我果然沒猜錯,你這毒,是很小就中的,而且是一日一日通過一定的量滲進你體內,索性你發現的早,沒有再喝,不然,藥石無醫。”
婉然如雷重擊,“原來是夫人,難怪姐姐你要離開府上,可是,為什麼,姐姐你是夫人的親生女兒呀!”
王瑩瑩低下頭,“這世上的事,哪有那麼多的緣由可尋。”
斐弁星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王夫人,對自己女兒都下的去手,可真是,好樣的。”
見斐弁星一副陰沉的模樣,九歇想說些什麼,卻無處說起。
最後看向王瑩瑩,九歇正色道,“王姑娘,這次回京後,我便帶你去找我師父,你的毒,他一定能幫你解得。”
這次事關自己的生死劫難,王瑩瑩不能不聽,隻是剛離開京畿,結果兜兜轉轉饒了一大圈,還是要回去,王瑩瑩頹廢不堪,“我知道了,我會跟你們一同回京的。”
因為身體的緣故,王瑩瑩不得已,隻得跟著斐弁星一行人一同回京。
因為斐弁星的身份,王瑩瑩沾了光,跟著坐了馬車,比起來時的徒步,王瑩瑩總算是心裏有了點安慰。
中途歇息時,斐弁星走到王瑩瑩身邊,“瑩瑩看起來,似乎心情有些不好?”
王瑩瑩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我本來就沒打算回京畿,現在被這身子拖累的,又要回去,我心情能好就怪了。”
被王瑩瑩的這般姿態逗笑了,斐弁星輕笑,有些不解,“其實京城也沒有瑩瑩說的那般不堪,瑩瑩你這避之不及的態度,還真是讓人困惑。”
王瑩瑩擺弄手裏一隻狗尾巴草,悻悻然,“你們在那裏生活習慣了,自然覺得挺好的,可我沒有,我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一人一劍,遊走在天地間。”
“一人一劍,飄蕩江湖,瑩瑩的心思,與別家女子,真是大相徑庭,我一直在想,如瑩瑩這般特立獨行的女子,該有怎樣的心願,今日一聽,放覺得,怕是也隻有這樣自由的生活,才適合瑩瑩的心境。”
王瑩瑩搖頭,“弁星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捧我,你再這樣,我可要飄飄然不知東南西北了。”
斐弁星挨著王瑩瑩坐下,“我說的本就是實話,何來捧高之說,還是說,瑩瑩一直都過於低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