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燈初上,遠在千裏之外的一人一兔在短短幾個時辰便來到了皇宮。
女人沒有先去找風子墨,她飛身進了朝鳳宮。
也不知,她走後這麼多年,以前那些盡心盡力伺候她的人如何了!
門口沒有侍衛把守,看起來好像空無一人。
女人從正殿一直往裏麵走。
前前後後,加上昏迷的那一年,快八年了吧!
這裏所有的陳設都沒有變,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
看起來也極為幹淨,應該是時時都有人打掃。
“不愧為一國之君啊!想的就是周到。”
妖兔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張口想解釋,想起這些年女人的暴怒無常,隻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可不想明日一早醒來,發現自己被倒吊在皇宮的大門口。
一路往前,什麼人都沒有,她原以為紫鳶會在的,看來也走了。
穿過正殿,饒到後花園,女人愣了一下。
眼前是大片的紫,夾雜著一抹雪白,在月關的映襯下,美得驚心動魄。
微風輕輕拂過,風鈴清脆悅耳的聲音回蕩著,空靈又傷感。
風子墨居然把子辰宮搬了過來。
月色下,女人依稀見到,湖心的亭子裏,似乎有個人。
由於那人月牙白的衣服,混合著滿池盛開的荷花,讓她看不真切。
隻是憑著現在超強的能力,她聽出有人在呼吸。
月牙白?對了,是他?
大半夜的,堂堂皇帝,跑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來睡覺,還是來演戲給她看?
女人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身後傳來明顯的腳步聲。
手肘拐了一下蜜素,兩人躲進了旁邊的花落裏。
女人突然意識到,如今的自己這麼強大,就算風子墨,她也可以如螻蟻一樣踩死,為何要偷偷摸摸?
想到此,女人正想出去,眼睛撇到一個女人正從她身邊經過,定睛一看……
嗬,水靈衣。
風子墨還真是鍾情啊!八年了,這個女人還在。
想想自己,從頭到尾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人利用,哪知道什麼是愛情啊!
水靈衣徑直走到了涼亭裏,跪下an bai,“靈衣見過皇上。”
“嗯。”男人不鹹不淡的聲音,“起來吧。”
真的是他?她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她不愛他了,她恨他入骨不是嗎?
可是這麼多年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為何此刻眼淚有忍不住的衝動?
她居然荒唐的想走出去,笑著問一句,“風子墨,你還好嗎?”
如果他也問她好不好,她一定會很好的吧!
想象終究是想象,女人從想象裏清醒過來,聽見風子墨問,“彈首琴給朕聽吧!”
“好。”
水靈衣就著亭子裏的琴,彈奏起來,曲調悠揚婉轉,指尖如鳳舞翻飛。
不得不,水靈衣的琴技絕對是一等一的。
但是……
“下去吧!”風子墨失望的揮揮手。
“皇上,是臣妾彈得不好嗎?臣妾一定努力練習。”
風子墨搖搖頭,“不關你的事。”
“嗯?”水靈衣不明白。
“朕聽過最好聽的琴,是五音不全,六律不齊。”
“啊?皇上,那您為何覺得好聽?”
風子墨回憶了一下,“因為她不會,但那獨特的曲調,是朕從未聽過的美,如今想來甚是憂傷,她,曲子叫渡我不渡她。”